江銀月微蹙了下眉頭沒有說話。
“聽說王爺的五夫人有了身孕,可是當真?”軒轅律沒有在意江銀月臉上的冷漠,繼續問道。
江銀月微挑了下唇角,沒有回話轉身就走。
“為何總是這般冰冷?在茉莉花園裏見你可不是這般性子。”軒轅律在身後輕聲喊道。
江銀月微微一頓,語氣裏多是疏離:“我從未去過茉莉花園。”
說罷又疾步前走,扔下一臉茫然的軒轅律。
回了蝴蝶閣,江銀月關在房中,把那首《蝶戀花》抄了上百遍,盡管手腕開始發軟也不肯停歇。玉春在門外幹著急也不敢出聲打擾。夫人性子冷傲,脾氣又倔,即便生氣也悶悶不吭,他們做奴才隻得提心吊膽地在門外候著。
月亮高掛,翠竹倒影又鋪了一地,正是這樣一個夜晚遇到了他,不過才近兩個月的時間就已是‘落花人獨立’了,‘微雨燕雙。飛’了,她又能有幾分指望?
軒轅倔頂著月光站在蝴蝶閣的院門外,房內的燈還亮著,紙窗前映著一道纖瘦的身影,正一手撫額垂頭而坐。如此孤寂的身影讓人看了隻會心疼。在門外站了許久,軒轅倔始終沒有進去,喚丫鬟過來,把信交到她手中,又輕步離去。
第二日一大早,兩隻麻雀飛到窗前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江銀月揉了揉眉心,起身下了榻,不覺竟倚在榻上睡了一夜。走到窗前,打開窗,驚得兩隻麻雀撲閃著翅膀而飛。
“原來你們是在躲雨!”江銀月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輕喃道。
玉春見夫人醒來,急忙從屋簷下爬起身,推門進來,輕喚道:“夫人,您醒了?”
江銀月回頭望她一眼,見她貼在臉頰的秀發還滴著雨水,微蹙了眉頭輕斥道:“怎會淋成這樣?為何沒回房休息?”
聞言,玉春咧嘴輕笑一聲,“夫人房裏的燈一直亮著,怕您有事使喚奴婢,所以就一直在門旁候著。”
望著那雙真誠的眼睛,她心中忽然酸澀,目光移向窗外淡淡道:“日後不必這般辛苦,你對我好,我隻能欠你,無以報答。”
“夫人,我是您的奴婢,不需要回報,隻要您好,奴婢就好。我自小就伺候王爺,如今王爺讓我來伺候您,您就是我的主子,奴婢隻有忠心,別無其他。”玉春輕輕行了一禮,細聲回道。
聞言,江銀月微歎了口氣,眼中又多了幾分憂愁,“是啊!連麻雀都知道雙雙。飛到屋簷下躲雨,雨燕雙。飛,燕子又去了哪裏?”
玉春見她這般,輕步到她跟前,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她,“昨夜王爺在門外站了許久,留了這封信讓奴婢交給您,今日王爺前往北國臨城邊界平反,這個時辰,許是還未走。”
江銀月接過信,信封上寫著‘愛妻江銀月’四個字,眼中突然一片濕潤。輕輕把信拆開,潔白的信紙上隻寫著幾個霸氣的大字。
“此生視你唯一,你不棄,我不離。”江銀月喃喃出口,淚水從臉頰滑落,望了一眼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輕聲道:“要怨隻怨你我相識太晚,如今做不了唯一妻,也不能取君唯一意。那麼,就等著來年的微雨燕雙。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