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門前,江銀月又回頭望著那片翠竹,凝噎道:“那晚,就是在這翠竹之下,我第一次見他。雨燕雙。飛,難道隻是我的一個夢?”
“夫人,等王爺回來就好了。”玉春哭著在旁安慰道。
房屋頃刻倒塌,濕潤了她的眼睛,隻覺心中一片揪痛...
潦草園的確淒涼簡陋,連一樣像樣的家具都沒有。玉春和幾個奴才找了一間好一點的房屋收拾了一下。
玉春扶江銀月坐在床前,又端了碗稀粥過來,輕慰道:“夫人,喝點粥吧!身子要緊。”
江銀月四下打量一番,房內有一方木桌,幾把椅子,還有一張衣櫥。彎唇輕笑一聲:“還好,簡簡單單才最好。隻是委屈你們了。”
“夫人,我們不委屈,委屈的是您,您為何要處處讓著她?即便是王妃,她也不能這樣仗勢欺人。”玉春撇了撇嘴,滿臉委屈。
“住什麼樣的房子不還是過一天,這一天裏能做許多事,又不是隻看著那些好東西過活。人生來雖然有分貴賤,若誌不賤人便不會賤。王妃也隻是害怕罷了,隻有害怕才會把自己做強,隻有欺負別人突顯示自己的威風,心裏才能踏實。我隻覺得這樣的人很可憐,最後也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江銀月淡淡說了這麼一通。
玉春第一次聽她說這麼多話,夫人並無怨恨之意,她也放寬了心。伺候這樣的主子,自己也算是有福氣。
潦草園處在王府的最西邊,這裏很少有人過來,也難得安靜。江銀月每日裏都窩在榻上看書,這一連也就半個多月。軒轅倔走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遲遲未有消息,心中不免擔憂。天氣轉涼,北國臨城邊界又冷,也不知他現在可好。
“夫人,夫人。”傍晚,玉春突然急急跑來。
“怎麼了?”見她如此慌張,江銀月低聲詢問。
“王妃,王妃她肚子疼,怕是要小產了。”玉春皺著雙眉急聲回道。
“小產?”江銀月心下一驚。
“太醫都在診治,也不知道是否保得住。”
“怎麼會這樣?”
“好像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王妃命王府上下所有人到蘭韻閣裏候著。”
江銀月放下書卷,眉宇間多了幾分憂慮。玉春立即上前攙住她,“怕是有人陷害,夫人,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江銀月趕到的時候,蘭韻閣的院子裏跪滿了奴才,四夫人王冉也跪在門前。
屋裏站著四五個太醫,一陣忙碌後,王妃肚子裏的孩子終是保住了,眾人也都鬆了口氣。
原以為王妃好了以後就會讓他們走,誰知,王妃下令讓所有人跪到天亮,就連四夫人六夫人也必須跪著。雖然眾人心中不平,但也隻能聽命乖乖跪著。
四夫人王冉跪了一會突然衝進了房裏,幾名奴才怎麼也都攔不住。王冉進了房,房門被關上,外頭人們大為不解。過了一會,四夫人王冉又走了出來,一名小奴才跟在身後,小奴才關了門,瞥了一眼眾人尖聲道:“王妃沒事了,你們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