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命丫鬟為二人換上藥,把了脈就出了房門。軒轅律依然守在床前,身旁的蠟燭燃盡,丫鬟又換了一支。
到了深夜,軒轅律腦袋昏昏沉沉,突然聽到有人喚道:“水,水...”
軒轅律驀地起身,見到躺在床上的江銀月正張口低喚。他立即倒了杯水,坐到床邊一勺一勺地喂她飲下。
過了一會,江銀月突然咳嗽一聲,伸出一隻手向上摸索。軒轅律立即抓住她的手,望著她雙眼泛紅。
“倔,是你嗎?”江銀月反握住他的手,張口輕聲喚道,語氣裏盡是欣喜。
軒轅律閉上雙眼沒有回話。
“倔,我知道是你,你沒有傷著吧!”江銀月又低聲詢問。
軒轅律抓著她依然沒有說話。
沒有得到回答,江銀月又伸出另一隻手向身旁摸索,待摸到身旁躺著一人時,立即鬆開了軒轅律的手,驚呼道:“你不是倔,倔怎麼了?”
軒轅律睜開雙眼,啞著嗓子道:“薑王沒事,隻是昏厥還沒醒來。”
江銀月顫抖著雙手向身旁的人摸去,摸到他寬廣的胸腔,摸到他帶著胡渣的下巴,摸到他微抿的雙唇,又摸到他筆挺的鼻梁和那雙緊閉著的雙目,她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她這才放了心。
“你覺得怎麼樣?”軒轅律輕聲問她。
“我沒事。我的眼睛怎麼了?”江銀月顫聲回他,又摸向自己的雙眼。
“眼角受了點傷,太醫給你上了藥,過幾日就沒事了。”軒轅律輕聲勸慰。
“多謝大皇子。”江銀月摸索著起身,柔聲道。
軒轅律立即伸手扶她,剛碰到她的雙手,她就敏感地縮了回去。
軒轅律暗了暗眸子,起身走到床邊的凳子上坐下,輕聲道:“你才剛醒,還是好好躺下休息。”
江銀月坐起身,倚在床頭,輕輕道:“我現在好多了,勞煩大皇子了。”
軒轅律伸手撫向自己的雙眼,靜默一會才道:“不必謝我,我是他的大哥,這是應該做的。”
聞言江銀月沒在說話,隻是倚在窗前靜靜坐著。軒轅律抬眸望著她,望了許久,輕輕起身,沉聲道:“我去找丫鬟過來,想吃什麼?”
江銀月搖了搖頭,軒轅律瞥了一眼她緊抓著軒轅倔衣衫的手,便提擺輕步出了房門。
自那夜江銀月醒來以後,軒轅律再也沒進過薑王府,即便是薑王醒轉這日他也沒有前來。
醉軒裏站了一排奴才,有的端著水盆,有的端著毛巾,有的端著剛熬好的粥,都靜靜候著。
房裏候著幾名太醫,床前一名太醫正跪著為剛剛轉醒的軒轅倔把脈。江銀月一襲白衣站在床頭,眼睛上還敷著白紗,雙手握緊了袖口。
“王爺可覺得哪裏不適?”太醫收回醫帕低聲詢問。
軒轅倔躺在床上微皺了下眉頭,接著就要起身。奴才們趕緊上前扶著。
軒轅倔環視一周,待看到站在一旁的江銀月時麵上先是驚喜,隨後又悲痛不已。
“蓉兒,你過來。”軒轅倔伸手喚她。
江銀月聽到軒轅倔的聲音揚起了嘴角,被丫鬟攙扶著走到床前。她伸出手向前摸索,軒轅倔立即抓住的她的手,輕聲道:“蓉兒,是本王對不住你,你的身子怎麼樣?”
江銀月心中一片酸澀,輕笑一聲:“生死相依也便是如此了吧!隻要你沒事就好。”
聞言,軒轅倔哽咽一聲沒有說出話來。房內太醫及奴才見此,都輕輕行禮退了出去。
軒轅倔把江銀月摟進懷裏,啞聲道:“你心裏還是怪我的對不對?是我太過糊塗,竟然讓你受這麼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