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當初是鼓足的勇氣才生的西西,你根本不明白一個母親失去孩子的痛苦!”
“我恨你,我要詛咒你,得不到今生最愛的男人!”
莫心慈歇斯底裏的罵著,聲音回蕩在走廊裏,很多人都聽見了,但是她們可以理解她糟糕的情緒,以世間最寬容的心態來麵對她。
宋依依咬著唇瓣,隻字未說。
她柔弱,又是最為堅韌,內裏火燒火燎的,沒有一個平衡點和說服自己的理由。
她不怕莫心慈,而是對不住那個孩子,如果她當時不要離開淩西,是不是事情就不會發生,可以避免呢?
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的上來。
莫心慈哭罵夠了,失心瘋般的望著淩琛,眼裏的幽怨,嗔怪呼之欲出:“淩琛,西西沒了,你告訴她,會不會娶她,和她在一起?”
她有心魔,任何人都不知道。
她本是期待昨晚的,如願以償順理成章的事情卻被活生生的毀掉了,非但如此,她還痛失了西西,她的女兒。
宋依依即便沒有和綁匪串通,就看管不利這一點,她休想置身事外。
她現在一定很開心,卻佯裝傷心,虛偽至極!
淩琛默不作聲。
宋依依卻已經沒有抬頭的勇氣。
“你說啊?”
莫心慈一拳一拳的拍打在淩琛堅硬的胸膛上,那張俊美的臉麵無表情,毫無動容。
與其說是怪,不如說是怨。
在旁人看來有一種無法僭越的微妙氣場與感情。
但是莫心慈捶了沒幾下,呼吸急促,隨著一聲急呼,人跟著昏了過去,不偏不倚倒在了淩琛的懷中。
幾米惡狠狠的瞪了宋依依一眼,“你這個討厭的女人,趕緊走吧,別讓我們eva再看見你!否則真要做出什麼事情來,有你苦頭吃!哼!”
淩琛不假思索的將莫心慈抱入急症,除卻出入口的戒備森嚴,走廊裏空空蕩蕩的,白茫茫的一片,燈光在地板上映出了清晰的形狀,燈芯的邊緣漸漸模糊。
宋依依無力的,反反複複的在反省自己的錯誤。
直到淩琛再次走出來,經過她的麵前。
沒有憤怒。
冷漠,陌生。
一如前幾次。
談不上是害怕還是什麼的,因為宋依依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早已經失去淩琛,現在更是莫名其妙的導致他女兒死亡的幫凶。
“對不起。”
他聽見宋依依輕輕的說了一句,沉痛又令人窒息。
而她看見他的側影頓了頓,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站住,沒有轉動身體,從她的角度,清晰的目睹睫毛,眼睛以及麵部與下巴的線條,唇形仿佛隨時都會噴發。
忽然,那極為好看的唇瓣在陰影晃動處動了動。
“宋依依,馬上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語氣不是那種特別怒不可遏的,卻是第一次讓宋依依覺得絕望的,世界一片黑暗,永無天日。
曾經他們沒有相愛過,所以離婚拋棄如何如何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他說滾的時候,她覺得難受痛苦卻是理所應當,但今天不同,他們好過,經曆過一些考驗,她堅信淩琛是愛過她的,否則那晚,他為什麼把她送回公寓,細心照料她一個晚上。
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無論他和莫心慈在一起的真相如何,淩西死後,他們的關係回不去。
淩琛真正對她失去耐性,連同愛,一起消磨殆盡。
宋依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又是怎麼回家的,一切不一樣了,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是多餘的聖母心,當你的任何一個細小的決定對一個人的性命造成影響,導致一連串的蝴蝶效應,你的心裏如何平靜?
盡管精騰集團將綁架撕票的事件壓下來,仍然抵擋不住消息的擴散。
此事事關重大,在社會上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嫌疑犯縱然歸案,結局令人痛心。
淩琛離開醫院,去了警察局。
他的眼神如地獄修羅,氣場陰冷無比,整個人布滿了令人驚駭的殺氣。
直到,他來到了關押犯人的審訊室。
嫌疑犯今天上午抓捕歸案,警察們正在緊鑼密鼓的審訊,他對殺人的事情供認不諱,並且態度十分囂張。
負責審訊的警員同淩琛一五一十的說了,後者的眼神,越來越嚇人,仿佛染著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