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家族也會有陰暗的地方,主要是看掌權者的手腕,和下麵做事人的貪婪程度。
比如,齊家的私人醫院就不是鐵板一塊。
前些日子,江裏一直在齊家的私人醫院跑腿……
終於找到了一個貪婪而又被齊家人信任的婦產科醫生,於是江若琳就理直氣壯的“滑胎”了。
不過這樣的收買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無休止的貪婪。
“你的意思是?”江若琳的眼角微紅,神情怯懦。
她麵前的女人身上有一種水靈、安穩的氣質,這就是江若琳的主治醫生——胡雪。
胡雪隻是彎著眼睛,笑得柔柔弱弱的,“江小姐難道是不懂雪兒的意思嗎?”
江若琳的小臉驟然蒼白,薄唇更是無血色的輕顫起來,“你……”
窗子沒有關上,有涼爽的風吹了進來。
“若是江小姐不能理解雪兒的意思,雪兒可以和齊總好好的聊聊您身體複健的事情。”胡雪還是那樣舒緩的模樣,看上去很是讓人舒服。
這樣的胡雪卻生生的讓江若琳打了一個哆嗦。
“你……”江若琳的眸子緊縮,“你確定不會有下次?”
“當然不確定。”胡雪睜大了眼睛,攤了攤手,說的是理所當然。
或許是天生的麵貌的關係,即便是這樣賴皮的胡雪,看上去也極具安撫效力……
江若琳想吐血,“胡雪!你不要貪得無厭。”
胡雪一愣,繼而笑開,“大家不都一樣嗎?”
“誰會和你這種不講信譽的小人一樣!”
呼吸驟然一滯,胡雪輕輕的環上了手臂,語氣淡漠,“你想要爬你不該得到的男人的床,我想得到我不該得到的錢……有什麼不一樣。”
江若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強盜邏輯的話,頓時臉色鐵青。
胡雪卻不在意江若琳的感覺,“你記著,我能一句話把你送到齊晟淵的別墅,也能一句話把你留在醫院幾年……”
手背青筋驟然浮現,江若琳緩緩的拉開被子,眼神淩然的看向胡雪。
“胃口太大,怕是被撐死。”
胡雪的雙手交叉在小腹,笑語盈盈,“這句話同樣送給你。”
頓了頓,她又說,“別的我不想管,記得給我錢就好。”
看著怡怡然離開的胡雪,江若琳的眸光驟然陰黑,像是蒙上了一層深不可見的黑幕……
胡雪?
江若琳笑了笑……貪心的人,似乎隻能安撫?
中午齊晟淵猶豫著,還是來了趟醫院。
他到的時候,江若琳正百無聊賴的翻著時尚雜誌,看到齊晟淵的時候,眼睛瞬間噌亮。
“晟淵。”
齊晟淵沒說話,他還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江若琳的唇色。
“氣色比先前似乎好了很多……”
江若琳頓時一個咯噔……氣色?
她今天忘記在唇上擦粉了,於是唇色就顯出原來的紅潤和光澤……
“好了就好。”齊晟淵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看來醫院的水平很不錯……”
江若琳頓時拘謹的笑了笑,“是很不錯呢。”
小李在旁邊打量這江若琳,眸光深深……他已經能猜出來自家少爺的下一步應該是要仔細的查查江若琳了。
暖陽漸漸偏移,齊晟淵的手裏還是把玩著一個小型鑲玉的掌上日曆。
“六個月了嗎?”
小李愣了愣,想了想日子,“還差一個星期才到六個月。”
“那也……快了。”齊晟淵皺皺眉頭,有些煩悶。
小李暗自的搖頭……
程小姐不過是出去了六個月不到,少爺已經憔悴成這幅樣子……若是以後少爺和江若琳小姐結婚,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說……那家夥會不會蠢到分不清東西南北?”齊晟淵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小李的嘴角下意識的抽動。
“少爺……您見過法國那邊問路的時候還用東西南北這樣的方位詞彙嗎?”
“……但是她真的很蠢。”
嘴角輕勾,眸中驟然溢滿了寵溺的光芒,齊晟淵輕輕的把日曆放到桌麵,在七天後的日子上重重的劃上了圈。
小李有些不知多措。
所以,自家少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她回來的日子,記得把我的行程都推掉。”齊晟淵忽然起身,腳步輕快的對小李說。
“什麼!全部推掉?”小李的眸子瞪大,麵上全然的難以置信。
自家少爺該不會是玩真的吧!
“嗯哼!”
齊晟淵無聲的笑了笑,居然肯定了應了一聲。
小李仿佛是被扔到了巨大的漩渦裏,周身的流水裹挾著水中鋪天蓋地的雜質,暈眩到不能自理的感覺……真是一種……無比奇異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