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了。梅如花被玉晶晶從夢中叫醒,睜眼一看,天已經亮了。她揉了揉幹澀的眼睛問;“這是什麼地方?”
玉晶晶說;“你下來一看就知道了。”
梅如花跳下車來。無塵說;“晶晶,現在你師妹是咱自己人了,你把師門規矩給她說一下。你師妹就交給你了。”
玉晶晶點頭稱是。梅如花抬頭看去,眼前是一個客棧。客棧裏人不少,男男女女都有,如花看來,他們怎麼都不像是客人。他們男的彪悍,女的英武。見了無塵,一個個低頭問好。如花的疑問又湧上心頭;聽名字,師父是個出家人,可是看起來,怎麼都不像個出家人,師父留有一頭漂亮的長發。有這樣多的男男女女的手下。她想起她們昨晚殺官兵的手段,就象殺死幾隻螞蟻那樣毫不在意,師父到底是什麼人?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剛剛露頭,早晨的風吹到身上,還有一些寒意,梅如花不自覺打了個寒蟬。她第一次感到了寂寞和無助。她跟著玉晶晶進了客棧,一個漢子迎了過來。他問了玉晶晶一聲好,把她倆引到了一個房間出去了。如花看這人也不像個夥計。待坐下後如花問;“師姐,這是咱們辦的客棧嗎?”
“以前不是,現在是了。”
如花對這句話也不明白。以前不是,現在是了。是以前的掌櫃把這個店轉讓了,還是像昨晚殺官兵一樣,把以前的人都殺了。她不敢向下問。那個漢子又進來送了一回水說;“把早飯送這裏,還是……”
“送這裏吧。”那漢子出去了。玉晶晶說;“師妹,你現在是自己人了。師姐也不瞞你。你是師父第十五個徒弟。除了你六師姐追風魔女風月兒,死在那個俺老孫手中外,其他的都在,師姐也都會讓你認識的。我們是個組織,名字叫長生會,師父就是會裏的首領,另外還有幾個護法。以後你也會認識。我們姐們都是會裏的執事,師父還有一個稱呼,叫做無上聖母。這是會裏的機密,萬萬不可泄露出去。師門也沒有太多的門規。主要就是一條,絕對服從命令。死守會裏的秘密。要是違背了這一條,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了會裏的追殺。另外你的父母兄弟,一家大小都要受到誅殺。”
梅如花不由的又打了一個寒蟬。她知道自己陷了進來。以後要抽身是不容易了。她又想起了小蓮,想起了現春風現大哥,想起了孫大哥。他們現在在哪裏呀。人在這個處境,特別容易想起自己的親人。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兄弟。這時候,那個漢子把飯送了進來。玉晶晶才吃了兩口,門上有人叫道;“玉執事,首領有請。”
玉晶晶馬上走了。今天早上的飯菜不錯。梅如花就是吃不下去。剛才玉晶晶還在,她不敢有任何表示,現在玉晶晶走了。她的眼淚立刻從臉上流了下來。她放下筷子,呆望這桌上的飯菜。任由淚水在臉上流著。這時,過道上傳來腳步聲,她連忙抹幹臉上的淚水。玉晶晶進來說;“師妹,師父叫你呢。”
她連忙站起來。玉晶晶問她;“師妹,你怎麼哭了?”
梅如花說;“是灰迷了眼睛。”
玉晶晶把梅如花引進一個房子。師父還在那裏,房子還有許多人。無塵說;“來,來,我給大家認識一下,這是我才收的一個徒弟。叫梅如花。”
大家一起恭賀無塵又收的高徒。無塵現在心情不錯,她笑著說;“我看如花資質不錯,愛才心起,就收了她。如花,來和大家認識一下。這是漢鍾離,是本會的護法,咱們還有幾個護法,都有公事外出,以後再讓你們認識吧,剩下這些,都是你的師姐。你們下去再互相認識吧,為師願望你們和睦相處。一塊為本會出力。”
梅如花看這些師姐,都長的不錯,一個個英氣勃勃。隻是那個漢鍾離,是個矮胖個子,手裏拿了一個老大的鐵扇子。看起來有些不順眼。無塵說;“如花,你過來。”
如花上前幾步,走到無塵身邊。無塵從身上取出一顆有桐子大的黑色藥丸說;“如花,你把它服下。”
如花接過藥丸,她心裏想,我又沒病,吃什麼藥丸。無塵見她遲遲疑疑,就說;“這是九轉益心丹,吃了可以提高內力,對練功大有好處。對你以後學師門的武功,是大有幫助的。”如花一聽有這樣多的好處,就放進了嘴裏,吞了進去。無塵這時繼續說道;“這藥同時也是毒藥,叫做九轉摧心丸。你要是做了對不住本會的事,為師就會催動藥力。到時候,你就會痛不欲生。直到內髒爛完而死。”
滿屋的人臉上都出現了懼色。梅如花大驚失色。師父看起來和顏瑞色,心事卻如此歹毒。無塵掃了大家一眼,笑著說;“當然了,如果你忠於本會,它永遠也不會是毒藥。它隻能是幫助你練功的好藥。因為師父永遠不會摧動它。”
梅如花變得麻木了,已經陷了進來,就聽天由命吧。無塵繼續說;“古人說的好,帝王將相寧有種乎。隻要我們成了大事,你們都是棟梁。不要說女人當不了官,前麵的武則天,現在的慈禧太後不都是女人麼。現在朝廷腐敗,內外交困。正是我們成事的好時機,你們要和衷共濟。把我們長生會發揚壯大……”後麵無塵的話梅如花都沒有聽進去。她隻是想,以後能見到現大哥嗎,能見到孫大哥嗎,能見到父母和小蓮嗎?無塵看見大家都被她鼓動起來了。說;“晶晶,你師妹就交給你了,要好好教她練功。其他的人各幹自己的事去吧。”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梅如花天天跟著玉晶晶練功,這些日子,她沒見過師父的麵子,她的武功已有了不少的長進。這一天,玉晶晶對她說;“師妹,跟我走,師父要見你。”
今天的師父已沒有那天的好心情了。她見了如花,強露出了一些笑意問;“如花。在這裏還過你的慣吧。”
如花說;“師父,徒兒還好。”
無塵說;“把你這幾天學過的東西演習一下,讓為師看一下。如花練了一趟劍。無塵說;“好,很好,看來你師姐也沒偷懶。你也沒有偷懶。如花,收拾一下,跟為師出去一下。晶晶,你幫幫她。”
如花和她們一樣,滿身黑,連頭都包住了。外人誰也看不出她們是一群女人。隻能感到她們身上的神秘和殺氣。
在路上,她才知道,漢鍾離帶人去截一批鏢銀,為以後的起事做準備。可是有消息說;俺姓孫也從這一路走來了。如果讓他碰上,這次動作就會遇上麻煩。雖然無塵對漢鍾離的力量配得相當強,為了保險期間,她還是親自帶人來了。想如果有可能的話,就一舉除掉這個俺老孫。她問梅如花;“你認識這個俺老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