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潤，這兩天到西關有什麼感覺？”
寧斐看著依然瑟瑟發抖的的寧雷心中好笑。或許這就是習以為常吧，雖然西關戰陣少有流血，可是那些與自己迥異的人終歸讓寧雷心裏難以接受。
“小叔叔，莫要去取笑子潤了。”寧雷抬頭苦笑，見寧勇要來扶起他，咬牙掙紮著站了起來。
“出去說話吧。”寧勇轉身向門口走去，寧雷趕忙踉蹌著抬腳跟上。
“哥哥，西關形式怎麼樣了？”出了傳送陣法所在的密室，三個人去到大廳裏坐好，寧斐趕忙問道：“新年之後，父親已經在西關呆了半月了。”
“父親還要再待兩天觀察下勢態。”寧勇接過侍女奉上的茶盞開口道：“這次來的是正規軍，大概有十萬人吧。十幾天大戰，總算把這次攻勢打退了。我方少有傷亡，隻是派出去的三個探子再也沒有回來。”
寧斐歎口氣道：“看來又是那邊的修行者出手了，我們與那些土人雖然差異不大，但是稍有修行的人就能一眼分辯出來。”
寧勇放下茶杯接口道：“本來就是這般。隻是我們這般修行的厚土之類的功法與那些土人大為不同，老祖們多番改動都無法使厚土訣修出同樣氣息，探子培養不易，這般死去讓人可惜。”
“那些土人天生的氣息，如何能輕易夠模仿而來，不出西關大陣還有陣法幫忙遮掩，一旦出了陣法，想來那些土人對我們的氣息就像我們能夠輕易發現他們一樣敏感。”寧斐點頭道：“隱身遁法在哪個世界依然有用，隻是各有限製。那些土人修士能夠輕易土遁無須持咒，想來是那個世界大道加成所致。”
“便是如此…”寧雷沉吟道：“千百年來這事多有共識，隻是東城出不了元嬰，對那邊天道感悟不夠，始終無法解決，為之奈何。”
“哥哥去休息吧！”寧斐見寧勇麵色疲憊，曉得他大戰之後疲憊異常，又不愛多想這般事情，連忙出聲道：“既然戰事已休，哥哥經曆這番大戰想來有所提升，還要早些將氣息穩定下來才好。”
“嗯…。你好好開導下子潤，這兩天子潤不知內情，受了不小驚嚇。”寧勇見寧雷仍然有些呆滯，囑咐了一聲走了出去。
“去院子裏說話吧，活動一番就該吃晚飯了。”寧斐站起身向外邊走去，寧雷連忙放下茶杯跟上。
“如今才知道那西關竟是如此情形…”行走間寧雷長出了一口氣。
寧斐回頭看了他一眼，曉得他乍見迥異之事有些感觸笑道：“現在子潤不覺我們是在騙你了吧？”
“子潤惶恐。”寧雷想起西關那般無聲戰場，心下又打了個冷顫。“聽勇叔叔言語，莫非這西關要塞所在是另一個世界？”
“是，也不是。”寧斐歎氣：“子潤可知，這‘世界’究竟是何種說法？”
寧雷詫異道：“除了世俗所認知的，難道有什麼別的說法不成？”
“也不是，其實我等也算世俗中人，對這世界的認知也是所在所生所養，除卻書卷知識所講，具體當如何解釋遠誌也不知。”
“小叔叔為何有此一問？”寧雷見他說的含糊連忙問道。
寧斐樹下站定，示意寧雷坐下沉吟道：“修行中人各有說法，難以論定。想必子潤也聽說過‘滴水之間有萬般生命，一砂所映有三千繁華。’世界之說各個難以自圓其說，況且有些法寶內裏就有一界，甚至有些功法能夠使人開辟空間修成一個世界。”
寧雷聽得目瞪口呆，連忙問道：“這世上竟有如此奇異之事？”
“子潤見這東城如何？”寧斐也不笑他低聲問道。
“子潤雖然到街上次數不多，可這東城雖然不甚繁華，然而安定祥和，鄰裏之間和睦友好，無有作奸犯科之事，乃世所罕見。”
“還有呢？”
寧雷仔細的想了下說道：“還有就是這東城往來，往往交易之間少用金錢，以物易物，仿佛那金銀乃是糞土之物。”
“子潤想的多了。”寧斐嗬嗬笑道：“金銀事物，在東城來說也不算少見，隻是東城修行之人眾多，些許俗物用處不大罷了。”
寧雷轉眼道：“可是修行之人也需要穿衣吃飯，為何對金銀這般淡漠？”
“對於東城來說，衣食具足不是難事，隻要為西關做些武器防備之類的活計就可以做到。可是修行之人需要的奇花異草需要多番尋覓才能獲得，雖然在東城這般事物仍然以金銀交易，大多乃是尋常物產，所以子潤所見有失偏頗。”
寧雷仔細想了想也是恍然，這東城衣食住行乃是小事，修行也不過是小事而已，如何守住西關不讓那些土人侵關而入才是重中之重，這般想來卻是自己對這東城的世情估計不足了。
“小叔叔，你總說這東城乃是仙家之地。現下看來單單這西關…？”
“東城的事情，很難用一兩句話說清楚。而且時間過去太久，世事易遷，隻有當年那些人才能說當初那麼做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