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一個現成的買家嗎？”
江華笑了一下，“趙鐵，你忘記那個高島菊次郎了？”
“那個……在方忠見到的那個島國人？”
趙鐵眼珠子轉了幾下，馬上就明白江華的意思。
“江華，你說得沒有錯，鑒真的東西還真的得要賣給島國人才能夠賣得出好價錢。”
貨賣識家，這才能夠賣得出好價錢，高島菊次郎無疑就是最好的買家。
“趙鐵，我現在需要1600萬。”
江華想了想繼續說，“賣出去後，刨去這1600萬，剩下的錢二一添作五，咱們對半分掉。”
“哈哈哈！”
趙鐵大笑了起來，用力地搓了一下自己的手，說，“奶奶的，這回得賺大發了，時間緊，我得馬上找到島國的那個鬼子，把錢從他兜裏掏出來。”
“咕咕咕！”
擱在黃泥爐子上的壺子噴出串白色的蒸氣，水已經煮好。
江華熟練地拎起來，滾燙的水衝進早就已經放好茶葉的茶碗裏，一股清香飄起來。
“呼！”
江華先是用蓋子撇了幾下，接著就輕輕地吹一口氣，把沫子都吹到邊上去，這才開始喝。
“看來有機會的話，得弄個好碗來來喝茶才行，比如說建盞就不錯。”
江華放下茶碗，他和現在很多人喜歡功夫茶不一樣，而是習慣用茶碗，還在前世的時候他就曾經YY過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夠弄到建盞喝茶，特別是如果能夠用那隻被收藏在島國東京靜嘉堂文庫曜變天目茶碗喝一碗茶的話，絕對是死而瞑目。
“有機會的話，去一趟島國，找一下這隻曜變天目茶碗，說不定在現在這個世界真的有機會呢——現在自己都已經把《蘭亭帖十三跋》殘本留在手裏，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江華往後靠著沙發，把腳擱在桌麵，舒服得眯起雙眼。
高島菊次郎會不會出錢買下自己炮製出來的鑒真手抄的佛經？這個事情他一點也不擔心，這是自己專門針對他布下的局——島國人，碰到鑒真手抄的佛經會沒有興趣？除非腦子真的進了水，又或者是太陽從西邊升起。
高島菊次郎會不會看出來那是假的？
這一點江華不更加不擔心，不要說在這個世界了，就算在原來那個鑒定水領先二十年的世界裏，也沒有人看得出來。
趙鐵是個拉纖高手，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著他把錢給自己帶回來就行了。
出了寶榮齋，趙鐵鑽進車裏，門猛地一關，馬上就想走，但正在這個時候，車窗卻是“砰砰砰”地被人拍了幾下，扭頭一看發現是譚強。
“譚老板，怎麼了？”
趙鐵按下車窗玻璃，譚強的臉湊了上來。
“這個……我想問一下，江老板手裏的那對瓶子出手了沒有？”
譚強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在古董圈子裏打滾了一輩子，他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江華的乾隆福祿壽對瓶的價值？一點也不誇張地說，絕對是有錢也沒有地方買的好貨，這一次如果不是江華手頭緊，那是不可能出手的。
整個東成街，整個寧華市玩古董的人都在盯著，那個都想得手，但又很有默契地都狠狠地壓著價格。
“哦？譚老板，我聽江華說了，你去過他店裏了，聽說出了500萬？”
趙鐵看了譚強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古董圈子裏壓價的事情不少見，但這一次壓得實在是太狠了，實在說不過去。
“嗬嗬嗬。”
譚強老臉一紅，點了點頭，說，“是的，沒有錯，江老板不願意出。”
“老譚啊，我這不是光光說你，這一次的事情大家夥做得都太不地道，混我們這個圈子的，哪個沒有手頭緊的時候？江華又不是借錢，而是拿乾隆福祿壽對瓶出來賣，幾百萬的價格……寒人心哪……這樣吧，我也不瞞你，江華剛剛說了，不賣！換作是我，砸了也不賣！”
趙鐵說完，也不理會譚強，一踩油門就走了。
譚強臉一陣紅一陣白，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
趙鐵說得沒有錯，自己也好，別人也好，這一次的事情確實做得不地道。都盯著江華手裏的瓶子，把基本的道義都忘記了。今天這樣對江華，日後遇上事情了，別人也會這樣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