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很硬,蘇念感覺自己就像睡在石頭上,房間還很吵,小花那個大嗓門每吼一句都像望京城頭的那麵鼓被人擂響,還像盛夏午後突然響起的悶雷,盡管很想跳起來讓他們閉嘴,可是她使勁了渾身力氣也做不到,隻覺得自己困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沈惠風見他們幾個吵得不可開交,也有些不耐煩,大家在山洞裏呆了那麼久,又走了這麼遠才找到客棧,蘇念還病著呢,需要休息,他們這麼吵,她怎麼休息。
“別吵了!都出去!”沈惠風皺眉說道,聲音不大,威力十足,就連跟肖勁吵得不可開交的小花也立刻閉嘴了。
眾人訕訕離去,隻留下沈惠風和神醫兩個人。
“她怎麼樣了?”沈惠風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輕聲問道。
“受了點風寒,再加上一路勞頓,恐怕得養兩天了。”神醫邊說邊奮筆疾書,熟練地開著藥方。
“沒事就好,反正還有兩三天的路,她歇歇也不礙事,開完藥,你就回去休息休息吧,我來給她煎藥。”沈惠風說著,將蘇念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下,屋裏涼,她肩膀都露出來了。
神醫一聽他要親自煎藥,連忙搖頭:“那怎麼行?說好了出來之後你是老大,我們都聽你的,老大怎麼能做這種事?”
“老大怎麼了?你們也是人,奔波了一路,肯定早就累了,回去歇著吧。”沈惠風堅持道。
“對了,你腹部的傷口怎麼樣了?”神醫忽然停筆,關切地問道。
不是他提醒,沈惠風真的要忘記了。
見他一愣,神醫走過來,不由分說地就要給他檢查傷口,又是診脈,又是查看傷口,一番折騰之後,神醫麵色冷峻:“你也是病人,好生休息吧,煎藥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吧。”
埋頭一陣狂寫,神醫就開出了兩張藥方,接下來要去藥店抓藥,拿著方子出去之前,他看見沈惠風還坐在那裏,不由皺了皺眉:“快回去歇著吧,外傷更需要好好休息,小丫頭有我照顧,你就放心吧。”
沈惠風聞言,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我馬上就出去。”
神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轉身就出去了。
屋裏頓時就隻剩兩個人了,沈惠風慢慢從懷裏掏出一串珠花,他記得蘇念剛來的時候,頭上就戴著這個,垂下來的珠子搖啊搖啊,特別是她歪著腦袋的時候,襯得她笑靨如花,清新可愛。
東西是他在山洞裏撿到的,當時就收了起來,想著要還給她。
“快點好起來吧,我還是比較喜歡你調皮搗蛋活蹦亂跳的樣子。”沈惠風將珠花放在她枕頭下麵壓好,起身走了出去。
一開門就發現那四個人鬼鬼祟祟地站在外麵,見他出來,連忙假裝有事路過。
“都別進去打擾她,忙完了就回去休息。”沈惠風沉下臉來交待道,走進了自己屋裏。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對那個小丫頭就好像太好了,好得很奇怪。”肖勁看著沈惠風緊閉的房門,一臉八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