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每一處肌膚都感受了劇痛,盡管蘇念咬牙堅持著,仍然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

“她怎麼樣?”男子穿著考究,坐在桌前,目光始終不離蘇念。

“是受了風寒,又受了外傷,小人已經為姑娘開了藥,隻需按時服用,好好休息,不出十日便能痊愈,世子不必著急。”須發皆白的老郎中也是大有來頭,在青州地麵行醫已逾十載,救活了無數人。

“辛苦您了。”那坐在桌前的男子對老人禮貌頷首道,聲音清冷,態度有理,儼然已是一副以主人自居的姿態。

待老郎中出去之後,他走到了床頭,低頭看了看那擰眉熟睡的人,本來還滿心惱怒,看見她臉上的痛苦之後,又不忍苛責了。

“小梅!”他沉聲叫了個名字。

“世子!”應聲而入的小姑娘長得白淨秀氣,很是可愛,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你負責照顧這位姑娘,每日送飯喂藥,不得攜帶。”男子命令道,頓了頓,又加了一條,“食物撿好些的拿來給她吃,本王下次來不想看見她尖嘴猴腮的樣子。”

小梅乍一聽“尖嘴猴腮”三個字就忍不住想笑,然而終究是硬忍住了。

岑章王世子蘇沁偶爾也會開玩笑,但是一般他嚴肅的時候,是不允許說笑的。

負手又看了看床上睡著的人,蘇沁最終是選擇離開了。

本來是想興師問罪的,可是看見她那副可憐樣之後,他就沒什麼心情了。

要興師問罪,抓住的那幾個宜輝人倒是可以好好審審,沒必要拿這麼個小丫頭開刀,更何況,她被折磨得半死不活,說不定沒問兩句就死了。

不過蘇沁仍然覺得這個姑娘很眼熟,仿佛在哪兒見過似的,可是又想不起來,他搖搖頭,背著手往岑章王府的地牢裏去了,那裏有幾個形跡可疑的宜輝人可以折磨,再不濟,也比這個黃毛丫頭有意思。

而此刻,在離青州城不遠的城郊農舍裏,沈惠風正一臉焦急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白雪。

院子裏躺著三個人,鳳仙、白雲,鳳仙終究是氣急攻心,緩過一口氣來,又趁大家不注意,咬舌自盡了,對於她來說,性命沒了就沒了,孤零零地活在世上才是最可怕的吧。

另一個是假扮成蘇念的殺手,已經被沈惠風格殺,而白雪卻遲遲不肯說出蘇念的下落。

華藏也對自己這個徒弟失去了耐心,手上的匕首抵在她喉嚨上,隨時準備割破她的勁動脈。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再不說出蘇念的下落,我手中的刀會立刻劃破你的喉嚨,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華藏已經對這個死不悔改的徒弟仁至義盡了。

“早在我來這裏之前,她已經不在我的馬上了,現在,應該已經出了青州了,我們宜輝向來跟漳泉交好,這裏離漳泉多近啊,隻要從漳泉穿過霧雲沼,就到了我們宜輝的境內,那時,你們就再也別想把她帶回來了。”說到自己的計劃,白雪越發得意起來,原本以為這個手法可以把鳳仙和白雲引來,一網打盡,蘇念就能毫無懸念地到漳泉,結果把神醫和沈惠風也引來了,真是意外的收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