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一大早,全村人都喜氣洋洋地為木頭張羅婚禮。
肖勁家最熱鬧,村裏的婦女都在幫忙張羅飯菜,院子裏支起了二十多張桌子,心靈手巧的姑娘還在肖家門窗上貼了大紅喜字。
“我說,那玩意兒應該貼在木頭家吧?貼這算咋回事?”貓四趁肖勁媽媽不注意,撈了一根雞腿,邊啃邊對肖勁說道。
“這好像是她們剪多了,又沒處貼,才貼我家的吧?沒事,沾沾喜氣也挺好的。”肖勁一邊說著,一邊往燒開的水裏加了一勺茶葉。
今天人多,肖媽媽把茶水交給他負責了。
貓四又轉了一圈,發現沒有酒,於是問肖勁:“我說,有酒沒有?”
“有,華大夫他們去拉了,老大家院子裏不知道埋了多少壇呢,你要不然上他那去看看。”肖勁手忙腳亂,還要回答他的問題,實在有些分身乏術。
此刻,在沈惠風家裏,一群人正在挖土,前幾天商量事情的時候,大家都忘了酒,今早起床之後,蘇念忽然說道,以前在皇宮裏,有喜事都要飲酒的,沈惠風這才想起來酒的事情。
可惜了,如果前兩天想起來的話,他可能會想想別的辦法,但今天才想起來,隻能挖家裏那些好酒了。
從前家裏糧食多,林叔又好節儉,上一次山,什麼東西都要弄回來一點,摘回來的野果子、弄來的鹿血、蛇膽都泡成酒,幾乎每隔五六天,他就要埋一壇,酒是越放越好,再加上沈惠風不怎麼喝酒,那些壇子就在院子裏埋了快三年。
正好陳俊峰他們也來了,出力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
幾個人挖了一早上,找出來十壇酒,林伯做事仔細,埋之前在泥封上做了標記,大家隻把果酒、高粱酒、和其他幾種糧食釀的酒挖出來了,其他的原封不動仍舊埋好了。
“十壇酒夠不夠啊。”蘇念圍著拉酒的車轉了一圈,自言自語道。
“已經不少了,這酒倒出來喝的時候,還要兌水的,要不然,一碗就能把人放倒了。”沈惠風笑了笑,伸手拂去酒壇上的泥巴。
從前跟林叔一起生活的日子又浮現在了眼前,那時候他每天督促他念書習武,對他就像親生父親,還教會他不少生存技能,可惜......
“你們挖完了嗎?我是來蹭酒的,好不容易能喝到老大的好酒,我得沾點便宜才行啊。”貓四姍姍來遲,一進門就看見陳俊峰和神醫一腳的泥巴,正在揮鍬將土填好。
“好啊,今天就讓你沾沾光,不過,先說好啊,自己偷偷拿出去,不要讓別人看見了。”沈惠風知道他饞,再說這種便宜他也不是每天都能占到的,無所謂,今天大家高興就好了。
貓四得到沈惠風的允許,立刻跳進陳俊峰他們挖好的坑裏,還有最後一壇裸露在外的酒,他看也不看,就將壇子撈上來了。
“多謝老大,我就要這壇了。”貓四抱著壇子,請蘇念幫他找個東西擋一下,省得別人看見。
沈惠風順手看了看泥封上的標記,泥巴裏嵌了一塊圓圓的石子,他笑道:“這可是鹿血酒,你悠著點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