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去,他真的會跑掉,我回來的時候看見蘇悠拿著食盒去看他,說是要謝謝他救了自己。”

“那又怎麼樣?不是很正常嘛。”蘇念又重新倒了下去,眼睛也閉上了。

“你真的覺得這很正常?”謝容將她從床上拽起來,一邊幫她梳洗,一邊認真道:“救她的明明是你,她跑去沈惠風那裏謝什麼?”

“我跟沈惠風是一個人,她謝誰都一樣啊。”蘇念被她鬧得不耐煩,幾乎想跳起來了。

謝容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鄭重地看著她道:“完全不一樣,她謝你是在謝親姐姐,謝沈惠風則是在感謝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跟她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其中就會產生變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蘇念終於被說得有些動容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可是......”

“可是她不至於對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蘇悠的母親是雲妃娘娘吧?她的做派你最清楚不過,而且,你昨天其實也聽出來了,蘇悠跟鹿梓程發生了什麼,但你不僅想著保全她,還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你想想,她跟一個朔人都能發生不正當的關係,更何況是沈惠風呢?”謝容的話,雖然不那麼好聽,但是字字在理,見蘇念似乎還在猶豫,謝容又加了一句:“沈惠風的人品我完全相信,但是蘇悠的,我就不敢褒揚了。念念你是聰明人,我就說這麼多。”

謝容知道,這種事情,旁人是使不上勁的,尤其沈惠風還不怎麼喜歡她,基本上連話都不願意跟她多說。

所以,這件事就隻能靠蘇念自己了。

她說完就掩上門去神醫那邊幫忙了,將空間留給蘇念。

她相信,聰慧如她,能想明白這其中的厲害。

蘇念頂著一頭被謝容拆到一半的頭發,坐在床上認真想了半天,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

哪怕不跟沈惠風說話,隻要她在場,恐怕蘇悠也使不出什麼手段來。

謝容說得對,蘇悠本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昨天雖然她遮遮掩掩,以為將自己糊弄過去了,但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鹿梓程那樣關心她,也隻能是因為某些說不出口的原因。

雖然她不覺得女子被玷汙就應該尋死,但至少,不能那樣不以為意。

昨晚他們回來的時候,蘇悠等在宮門口,她本以為她是在等她,心裏還覺得高興。

誰知蘇悠竟然跑倒了沈惠風的馬前,笑嘻嘻地說道:“你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呢。”

沈惠風當場就愣住了,反應過來,也隻是頗為冷淡地點了點頭。

當時蘇念有點詫異,也有些心寒,但現在看來,好像就能看明白了——

她八成是在打沈惠風的主意。

這樣想著,她就沒了睡意,起床收拾了一下,將自己打扮得精神又清爽,還破天荒地撲了香粉、塗了胭脂,這才慢慢往沈惠風議事的大殿走去。

路上看見她的人都帶著笑意跟她問好,貓四甚至還將一個正在啼哭的嬰兒塞進了她懷裏:“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啼哭不止,估計是看到漂亮姐姐就不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