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慢從東方升起,金色的陽光灑滿了大地,甚至慢慢透過窗戶,照進了屋裏。

狹小的屋裏打掃得很幹淨,放著兩張木床,蘇念和謝容各躺一張,中間的桌子上還放著空了的藥碗。

謝容昨天醒過一次,那一次清醒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盡管渾身疼得像是筋骨碎裂了一般,她還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當時站在一旁的沈惠風和紀景曜見她腦袋一偏就閉上了眼睛,都以為她死了,緊張地連忙叫華藏快來看看。

“疼醒了,又疼昏過去了。”華藏仔細看了看謝容,對沈、紀二人說道。

“她必須用這種藥嗎?”沈惠風低頭看了謝容一眼,忍不住問道。

“要是人參什麼的,給她補一補,就不用這麼好的藥了,但是這個鬼地方,出了人就是馬,拿什麼給她補身體?”神醫也很無奈,要不是實在沒什麼好東西了,他也不會把這種最貴重的藥拿出來給謝容用,更何況,這藥還疼死人不償命。

相比之下,蘇念就要好很多了,她不是因為重傷或者失血過多而昏迷,她是被什麼東西砸昏了,身上的傷口也不是很多。

但她依舊跟謝容一樣,一直到早上才找回一些神智。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醒來,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房頂,然後扭頭看向對方,視線相遇,兩個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慌張,異口同聲道:“你沒事吧?”

“我不要緊,就是腦袋有點疼,你呢?”

“就是渾身有點疼。”謝容在昏迷的時候,也能感受到這種劇烈的疼痛,在煎熬了快二十個小時之後,她已經對這種疼痛沒什麼感覺了。

其實世界上大多數的疼痛都是可以忍受的,即便不能忍,告訴別人你很痛,也對你的疼痛無濟於事。

兩人正說著,房門被推開了,神醫端著兩碗藥走了進來,身後的侍女手上還端著兩碗粥。

見她們都醒了,神醫先認真看了看謝容,見她麵色蒼白,嘴唇也很幹燥,就詢問了一些她的病情,然後揭開她胳膊上的傷口看了看:“已經結痂了,這段時間臥床休息吧,不要隨便起來走動,不然傷口會裂開的。”

謝容聞言,覺得有點絕望,來了漠南不在草原上騎馬瘋玩,圖了個什麼?

輪到蘇念了,華藏看了看她的傷口:“已無大礙,但你頭部受到重創,還是應該好好休息幾天,這幾天就安靜養著吧,府裏沒什麼可操心的。”

“哦。”蘇念悶悶答道,扭頭看了看謝容。

“先吃點粥,然後把藥喝了,好好休息吧。”神醫吩咐婢女給兩個人喂喂早飯和藥,自己就走了出去。

他前腳離開,蘇悠後腳就走了進來。

謝容一見她花枝招展、得意洋洋地站在屋子中間,就忍不住來氣,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你來幹什麼?”

“看你說的,我姐姐受傷了,我不能來看看嗎。”蘇悠說著,就走向了蘇念的床邊。

蘇念本來就對她那天不肯讓房間的事情耿耿於懷,再加上鹿梓坤的事情,更加厭惡她們母女倆,因此,看也不看她,將臉扭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