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院中多了兩頭小猞猁之後,蘇念的精神似乎一下就好了起來。

天氣好的時候,她會在屋裏畫畫,小猞猁就癱在她腳下閉目養神,有時候還會抱著她的腿撒嬌,晚上睡覺的時候,小猞猁就會跳到床上,睡在蘇念腳頭。

自從它住進蘇念的房間之後,不管白天還是晚上,她都沒再聽見過老鼠的聲音。

不僅如此,沈惠風還將紀景曜的那隻強行留在了自己屋裏,那隻稍大的性子有點野,成天不怎麼著家,在府中練習飛簷走壁的本領,不隻捉老鼠、捉鳥、還在後院的草叢中逮住過一隻野兔。

兩個家夥一天天強壯起來,蘇念的身體也一天天好起來,有時候還能在屋外紮會馬步,練練拳腳。

期間,蘇念去看過謝容幾次,她身體的外傷多,恢複起來要稍微快一些,隻是神醫不準她很快就下床,說是怕留下病根,她要比蘇念想得開,反正已經躺了小半個月,再躺幾天也沒什麼。

蘇念身體好了四五分的時候,在沈惠風的陪同下去看了蘇悠母子。

盡管他是極力反對的,蘇念還是執意要去看看。

“我總要問問,她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我也不能一輩子都躲在你的身後,我自己的事情,我能處理的。”蘇念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上了妝。

淡淡的胭脂將臉色襯得紅潤而有光澤,頭上也比平時多了兩串簪花,新衣裳還是很久以前做的,一直舍不得穿,今日總算拿出來換上了。

如果說在喜歡的人麵前需要假裝自己過得很好,不讓他擔心的話。

那麼在不喜歡的人麵前就更加要表現得很好了,要讓他知道,他永遠無法擊垮你。

蘇念將自己打扮妥當,才對著鏡子又前前後後看了一遍,仍然擔心自己有那裏不好,她又問了沈惠風:“我看起來怎麼樣?”

沈惠風將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換雙新鞋吧。”

蘇念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那緞麵早上被小猞猁抓壞了,看起來不是很美觀了。

她又翻箱倒櫃找了一雙新鞋,白底粉麵,上麵勾著一支桃花,淡雅樸素,跟她身上的衣服很搭。

沈惠風一直耐心地等到她完全收拾體麵,才陪著她一起過去,猞猁小聰也跟在她身後慵懶地走著。

王府的地牢在後院的角落裏,平時沒什麼人過來,門口的雜草都有一人高了,兩個守衛看見他們,連忙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

“你們先下去吧,等會我讓人叫你們。”沈惠風覺得他們在有些礙事,就讓他們退下了。

通往地牢的台階又髒又潮,蘇念剛剛走了兩步,就問道一股及其難聞的味道,就像某種食物餿掉了的味道,其中還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和什麼東西發黴的味道。

越往下麵走越黑,味道也越重,牆上的油燈發出一陣奇怪的味道,讓蘇念覺得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