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麵具下的眼睛越發幽暗深沉,似乎是在下什麼決心,又像是在思索著怎麼應對。

半晌,那羅刹鬼麵人卻淡淡說道:“你就是太聰明,太聰明的人都不好控製。”

“你本來也沒打算控製我,或者說,我本來也不願意被你控製。”沈惠風從椅子上站起身,想著那羅刹鬼臉人走了兩步:“今天我們給彼此的隻有一個選擇。”

“不錯,唯一的選擇就是死。可是我不想這麼快就有結果,遊戲才剛剛開始。”

“謝暄,這個遊戲無聊透頂,你以為自己躲在麵具後麵,而我站在這裏,你就能贏了我嗎?你又漏掉了一件事。”

這一次,羅刹鬼臉人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因為自己身份被拆穿而不知如何應對。

但他最終還是開口了:“我漏掉了......什麼事?”

“縱然我查不出是誰指使那個小太監下了毒,我也能查得出誰控製了郭醫師,讓他將那封信和那些毒香交給了小太監,你的小魅雖然行事謹慎,又很聰明,可是畢竟這麼好看的臉蛋,男人都會過目不忘,在郭醫師出事之前,有人見過小魅跟他在一起,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沈惠風趁著羅刹鬼臉人心理防線即將潰敗的時候,繼續進攻。

隻見那鬼臉人慌得將眼珠轉了半天,依舊想不出自己暴露了什麼。

沈惠風一笑,緩緩吐出了一句讓鬼臉人徹底心寒的話:“謝暄,我不是因為郭醫師從醉香樓出去的時候眼神渙散像是被人控製了,才來尋找線索的,我是知道了小魅在你醉香樓,才特意來坐坐的,我知道,我要是以身犯險,你定會抓住機會將我控製住,那樣一來,你就算是現身了。”

“也......也就是說,你是故意落入我的手中的,你、你早就知道了一切?”

“你寫了那封信,讓你的小徒弟或者跟班郭醫師尋個合適的人好對蘇意下手,後來郭醫師就找到了那個小太監,但是兩人幼年是鄰居,郭醫師猶豫了,你知道不能留他了,所以後來就毒死了他,可惜小太監進了地牢,你就沒機會下手了,但是事已至此,我要是查起來,恐怕也很難辦,一沒有證據,二沒有證人,你以為高枕無憂了,然後我出現在了醉香樓,你以為我是前來試探的,就授意小魅將我和小黑控製住,整件事是不是這樣的?”沈惠風背著手在山洞中轉了一圈,嘴角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

“難道......難道不是這樣的嗎?”謝暄有些急,羅刹鬼臉上的獠牙戳地他舌頭疼,而且說話也沒法說清楚,他索性將那麵具摘下來扔在了沈惠風腳邊,露出了自己的臉。

“當然不是。早在抓住小太監那晚,我們就發現了躲在草叢中的那個人,我示意他們不要打草驚蛇,去看看那個人會向誰通風報信,結果就到了謝宅,沒猜錯的話,你讓那人跟著小太監,其實就是想滅口,但你沒想到我也躲在了草叢中。”沈惠風滿意地看著謝暄臉上驚恐的表情,笑意幾乎溢出了雙眼。

不錯,這件事,從始至終,被動的那一方都是謝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