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陶夏，從今天起就是你的教官，負責你的戰鬥訓練。有什麼問題嗎？”
說話的是個將近三十的高個子男人，穿著黑色長褲與白色襯衣，手中提著一把銀色的小刀。雖然自稱教官，卻一點精神都沒有，說話有氣無力，頭發也蓬鬆淩亂，似乎沒有打理過。
在他對麵的文子琪扭動著身體，滿臉通紅：“有個問題……難道一定要，穿這種衣服訓練嗎？”
衣服隻是委婉的說法，她身上的布料其實少的可憐，幾乎是全身赤裸的。胸前隻裹著一層繃帶，身下也隻穿著一條泳褲。
除此之外還算的上“外物”的，也隻有將頭發結實地紮在腦後的橡皮筋，和握在手中的軍用短刀了。她連腳都是赤裸的，冰涼的地麵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
“嗯，必要的。”陶夏打著哈欠回答，“那個啊，盡可能將衣物的妨礙排除，盡可能讓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有助於快速學習如何戰鬥。不過相比那些小小的提升，更重要的應該是讓我好好看到你的身體位置吧。”
“好讓你看到……我的身體？”陶夏說話有氣無力的，但其中的內容卻讓文子琪紅著臉尖叫起來：“原來是隻你的變態癖好嗎！居然騙我說這是必要的訓練服，太、太過分了！”
麵對文子琪的控訴，陶夏歎了口氣：“不是我的癖好啊，隻是為了更準確地知道要怎麼下手而已……算了，現在說這些你也不懂，直接開始訓練吧。”
說道訓練，文子琪咽了咽口水，心裏也忐忑起來：“訓練，要怎麼做啊。應該不是實戰吧，是先學怎麼揮匕首嗎？”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個長和寬都有五十米的空曠房間裏，頭頂是五米高天花板燈。四麵牆有三麵都是鐵皮牆，其中一麵是鋼化玻璃。這種沒有訓練器材，看起來就像電影裏生化實驗室一般的訓練場所直接給文子琪帶來很大壓力，記得以前看過的電影裏，有大半滅世危機都是在這種小房間裏冒出來的。
陶夏直接打破了她的期望：“當然就是實戰，我們可沒那麼多時間讓你慢慢地按部就班訓練。首先第一節課，你要學會的是自殺，快速、準確無誤的將自己的喉嚨割斷，或是將匕首插入心髒，懂嗎？”
“什、什麼，自殺？”
她雙手握住軍用的短刀，有些顫抖地看著麵前的教官，不是很理解這一番話的含義。但陶夏也懶得再解釋，隨意應了聲後，猛然朝文子琪衝了過去。
……
“他們在幹什麼。”
範雲緊盯著房間裏的情況，開口問道。
旁邊白先生隨意地回答道：“哦，這是第一課訓練，陶夏會在文子琪身上留下非致命又不影響行動的傷口，比如砍腿啊，捅肚子啊，挖眼睛之類的，然後這時候就讓文子琪馬上自殺，主動回到過去避開這些攻擊。這節課的主要任務是讓她學會如何快速有效地自殺，次要任務是躲避這些攻擊。”
“是麼。”範雲似乎很冷淡地回應著，從白先生的角度完全看不出他是否有在生氣。
在外人眼裏，裏麵的訓練絲毫不血腥，甚至賞心悅目。就像表演既定的套路似的，陶夏每次往文子琪身上刺出匕首都被險之又險的避過。不管是衝著麵頰去的，還是衝著腹部去的，亦或是衝著四肢過去的，都被文子琪一個看似不經意的轉身、抬手、下蹲，盡數躲過。
貼近的兩人仿佛在跳著舞。
但那狠厲的招式和劃破空氣的攻擊速度完全不像表演。
沉默了一會，範雲再次問道：“如果她沒有及時自殺會怎麼樣，是不是受傷的部位就無法恢複了。”
“這點不用擔心，如果三秒鍾內還在猶豫，或者是自殺不徹底還留著口氣的話，陶夏會幫她搞定的。”
白先生耐心地講解。有一點陶夏並沒有說謊，這種為了讓他跟能看清文子琪身體的著裝真的是訓練需要。正因為沒有衣服遮擋，他才能如此準確地避開要害和手筋，讓文子琪有自殺的餘力。同時在文子琪將死不死的時候，準確無誤地一刀過去，結果她的生命。
十分鍾後，第一節課結束。
陶夏動作停了下來，由於一直是由文子琪重置時間，他並不知道“真實的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所做出的攻擊中有多少次是曾經命中了的。但按習慣來說，應該是過去半個多小時了。
這半小時裏，文子琪也死了數百次。
“不錯，眼神很棒。”
陶夏讚歎著，此刻文子琪微微喘著氣，表情漠然，眼中沒有了之前天真呆傻的樣子，變得暗淡無光，如墨般漆黑。她臉上有些紅暈，但那卻不再是因為身上的衣服而害羞了。她落落大方地站立著，絲毫沒有遮掩自己身體的樣子，十分鍾的高強度運動讓她肌肉微微發酸，汗水順著身體的曲線滑落到地上。
“結束了嗎？”文子琪聲音沙啞地問道，握著匕首的手卻沒有鬆開，向上提起，隱隱對準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