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陶夏呢?你有看到他嗎?”
“沒有,在那之後攝像頭就連接不上了……”麻彩葉的表情又聳拉下來,“雖然我一直在嚐試搶回來,但還是不行。”
“這樣麼……”張雨畫目光閃爍,想了想後,扭頭離開。
“範雲他們應該下來了,我去接一下。”
…………
和張雨畫想的一樣,範雲已經下到四層了,但和她想的不一樣的是,陶夏並沒有和他在一起。
一絲不安在她心底彌漫開來。
“陶夏呢?你的傷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張雨畫一連問了三個問題,不過這三個問題其實都是同一個——發生什麼意外了?
範雲苦笑一聲,抓住自己的左臂——他身上穿的白色外套破了個大口子,從腰側一直劃到背部,期間還可以看到絲絲血跡。
“我太大意了。”範雲說,“洗手間裏麵躺著個個屍體……但那其實不是屍體,是敵人。雖然我之前踢了他一腳沒有反應,以為他真的死了。但等我出來的時候,他就突然跳起來抓住我的手,然後想要用刀殺了我……我被他偷襲了,而陶夏為了救我把他製伏在地,期間還踹了我一腳,朝我喊叫我快走……我逃出了洗手間,然後裏麵發生了場爆炸,陶夏……死了。”
“陶夏死了?”張雨畫怔怔地,不知作何表情。雖然不是沒有相關猜測,雖然聽到一半也隱約猜到了這個可能,但親耳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還是超乎了她的預料,讓她難以接受。
“不可能!”冉秋萍突然叫了起來,端起手槍指著範雲。
“他怎麼可能死!連你都沒殺死的人怎麼可能殺死他?連你都沒炸死的爆炸又怎麼可能炸死他?你在說謊!陶夏……在哪裏?”
冉秋萍嬌柔的聲音此刻格外淩厲,目光也如利刀般直刺向範雲,等待他的答案。
範雲無聲地歎了口氣,正視著冉秋萍的雙眼,也正視著漆黑的槍口,平靜地開口:“陶夏死了,我害死了他。”
砰!
槍聲響起,子彈貼著範雲的發絲飛過,但並沒有傷到他分毫。
冉秋萍依然瞪著範雲,人偶般平靜的表情上眼神漆黑無比,充斥著殺意。
範雲以同樣平靜的表情回應,不閃不避,正視著她,微垂的眼簾似乎帶著悲傷。
“給我冷靜點!”張雨畫喝到,她的手抓住冉秋萍的槍口,將之抬高……冉秋萍並沒有留手的意思,是張雨畫臨時阻止了他。
冉秋萍甩頭過去,堅強的聲音裏帶著顫抖:“放手,他殺了陶夏!”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陶夏為了救他犧牲了!你要踐踏陶夏的好意嗎?”
“可是……”
“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
說道這個地步,冉秋萍終於不說話了,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