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琪分外不解：“學生為什麼要偷襲我們？”
“因為我們是外來者。這理由足夠了。”範雲說，“不過也不一定，因為我們的年紀看上去和那些人並不是一夥的，沒有危害。但小心點總沒有錯，若是被偷襲了記得別一下子殺死對方。”
文子琪突然愣住了，看著範雲，又緩慢地環顧四周，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怎麼？”範雲奇怪地問。
“這裏是大學？”
“對，一本院校l市科技學院。”
“我們本來要參加高考，想要就讀的這所學校？”
“……”
“現在他們已經開始高考了吧……我們是趕不上了。”文子琪聲音低落，“沒想到會以這種形式來到學校。”
範雲走過去拍拍文子琪的肩膀：“別想太多，走了。”
文子琪擦擦眼淚，裂開嘴笑：“嗯。奇怪，明明我年齡更小才對，這些人是我的師兄師姐，為什麼我會覺得是些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呢？”
那是因為你做了太多不屬於你這個年齡所該做的事情啊。範雲張張嘴，卻沒把這句話說出來。他直接越過文子琪走出教室，以冰冷的聲音訴說已經分析出來的情況——這是個很好的轉移話題的方法。
“剛剛的教室裏麵，有兩人參與了對學生的殺戮。第一人用虐殺的方式殺了兩人，然後又換另一個人。我覺得這裏有些奇怪，有可能有人要求第一個人不允許使用這種方法致死，因為這種水煮青蛙的方法沒辦法產生神選者——等人死了覺醒為神選者了，也沒辦法改變自己的處境。”
說話間範雲又查看了幾間教室，這次沒有太過小心翼翼，速度很快，而這些教室裏麵並沒有人，範雲匆匆一眼過後就前往下一間。
文子琪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你的意思是有知情者在指揮他們？”
“對，而且這個知情者不是神選者，不再現場，能看到現場情況，在這群混混中有極高的聲望。”
“監控室？”文子琪恍然大悟。
“我也這麼想，不過現在先不急著去那裏。”範雲繼續快步走，在一間間空教室中掃視一眼離開，好不容易遇到個躺著屍體的便進去查看一番。
“你在找什麼？”
“收集信息，畢竟我可不知道這群學生到底覺醒了幾個神選者，又有沒有怪物出現。”
“你管學生幹嘛？”文子琪疑惑，“現在不應該想辦法把那些混混找到嗎？”
“別小看學生啊。或者說，別小看人類心中的惡意……”範雲輕笑一聲，帶著苦澀。“你以為白文樂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折地製造神選者？正常人若是發現自己有著能夠死後重生的能力會去做什麼？再怎麼善良的人也有邪惡的一麵，一些人能靠理智和道德感壓製，但另一些人不會，在有能力且不需要背負任何責任的情況下，還有幾個能夠保持本心的？”
文子琪愣住，恐慌與不安的情緒在心裏彌漫開來：“可是……”
血腥味鑽入鼻腔，範雲突然停下，麵無表情地看著另一個階梯教室裏的場景。
仿佛一千個鍾在腦海裏敲響，文子琪心裏的不安達到了極點。他似乎一下子連路都忘記怎麼走了，腳底被粘在地上動彈不得。一股強烈的衝動叫她趕緊轉身，逃離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