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一心早有準備,左手借著身體回轉的力量抓住他身體下方的手腕,右手中的匕首早已回拉至身前,用以格擋上方的刀刃。
刺耳的金屬聲再次響起,新鮮的血液也再次揮灑而出。
這次的交鋒以兩人一起抬腳,一起互踹,一起在腳底板和腳底板之間的作用力下連連後退作為結尾。景一心迅速後撤兩步拉開距離,深深地看了封赦一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酷酷地說完這句話後,他轉身撒腿就跑:“換人了換人了,靠靠靠真嚇死我了,說什麼老子再也不和這家夥打了!”
其脫線的話語和狼狽的形象和之前冷漠的戰士完全沒一點相似之處,前後反差之大讓範雲都深感無語。
他都懶得鄙視景一心了,隻是拍了拍張公常的肩旁:“上吧,別說你連這家夥都比不過。”
張公常幹笑:“這算是激將?”
“對啊,看你認不認嘛。”
“嗯……”張公常深吸一口氣——這次沒被血腥味嗆到了——然後搖頭說道:“不需要激將,我本來就打算要親自動手。”
隨後,張公常也沒有做太多宣言,隻是暗自咬了下牙,便朝封赦走了過去。
封赦正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
手背上有個傷口,很淺很淺,就相當於被書頁迅速劃過後留下的痕跡。雖然流了點血,但僅僅幾秒鍾血小板便發揮了作用,傷口開始凝固,隻要沒有外力作用的話傷口便不會裂開。大概過一個星期,傷口就會結疤脫落,大概兩個星期後,便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口,但他受傷了。
他受傷了?在那個家夥的手中受傷了?而這個傷口……居然是他所能找到的當時的最小承受傷害?
“喂,你沒事吧?”見封赦盯著自己的手發呆,張公常不由有些擔心地問道。但剛問完他就想扇自己一耳光——那是敵人啊!是要賭上性命戰鬥的敵人啊!關心他幹嘛!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趁機偷襲他算了呢?
“哦,沒事。”封赦回過神來,輕輕舔舐著手背上的傷口,一點一點的,如野獸一般清理著自己的傷口。
隨著舌尖上傳來的其妙的味覺,封赦的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你們很麻煩,比我想的還要麻煩,真是太麻煩了……抱歉,我得更努力才行。對,我隻是個笨蛋,得更加更加的努力,隻有這樣才能盡量跟得上你們……然後,再把你們那層醜陋的皮脫掉,讓你們變得更漂亮些。”
“哈?漂亮?什麼鬼,你說什麼……”張公常聽得有些懵了,然而下一秒他便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你該不會是說,那些被你所殺的人,把他們截肢後擺放到各個地方,是為了“漂亮”吧?”
封赦開心地笑著,張開雙手:“對啊,很棒不是麼,很美不是麼?這可是最棒的藝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