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憶當年,唯斷念(中)(1 / 3)

一些或許是當年之事,又或許是將來之事的畫麵,不斷在竹詞的腦海之中流竄,無法捕捉,但是卻很清楚的能夠知道那些都是些什麼。

離合曲是胤湮跟嚴卿,如今竹詞還尚未見到過他們兩個個,或許也正是應簾年胤湮所自己與他此後最好就不要再相見的話。

聽魂調是薑厄跟林染,林染當年就已經死去,而薑厄則是在複仇之後才隨著林染而去,兩人同穴而眠,佩劍相依相偎,如人生前死後一般,而竹詞與故緒再度見到的薑厄,也就是那一片沉寂寧靜的墓地,極為以劍為碑的塚了。

初雪音是慕殷跟清葉,如今的清葉已然是一個完全自由的人了,慕殷將她的之前因為被殘月樓迫害而封閉的內心完全解放,使得清葉可以在餘生去做更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更加隨心所欲。

但是慕殷卻是在忍受多年寒毒蝕體與雙腿殘疾後,終於解脫,而在解脫之前,他也一定是跟獨孤恪和桓佑兩個人約定好那一個音絕穀得盛世,或許在多年之後,竹詞再度來到塵世中行走,會見到屬於音絕穀的弟子,在其身上看到當年慕殷的影子。

斷念樂是璧月跟沈祀,隻是沈祀卻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然死去了,他當年是深愛璧月的,而璧月也很喜歡他,兩情相悅本該長相廝守,但是卻妒鴛鴦,生生將兩人拆散,是最痛苦得生離死別。

但是沈祀解脫得早,他也不知道當初自己擺脫自己的哥哥沈薛幫忙照顧璧月,本該是一番好心,卻無法預料到沈薛的內心,造成如今這樣一個結局。

竹詞如今也不曉得璧月在得知當年所愛之人其實早就死在戰場上,而在死前還一心想著不想讓她難過,會是該怎麼想,而後得知當初傷害自己之人,其實隻是一個長相熟悉的陌生人罷了,又該怎麼想?

其實這些全部都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一首無名曲。

那是給她自己的曲子。

所以那曲子在彈奏之際所傳遞給她的那些話,全部都是對於她前塵之事以及未來之事的一個概括,或者是預示。

“抱琴離山入塵世,琴聲五調機緣滿。”

“琴斷脫凡赴仙宴,舊畫殘骨狐現。”

“妖皇之言入肺腑,前途坎坷早決斷。”

這些話其實對於竹詞來,仔細想想極為熟悉,自己的確是如此一般經曆,隻是後來的那些話讓她有些猝不及防,或者是有些懵。

“再回首故人已矣,魔印現眾叛親離。”

.......

魔印現眾叛親離。

這是竹詞一開始在得知自己魔身後,所一直擔心直到現在的事情。

突然之間眼前的那些景象全部都消失,眼前是化為一片黑暗,竹詞心中驀然間湧現出極濃的恐懼,而也就是在此時眼前的那些黑暗似乎是開始有鐮淡的波動,而後開始逐漸變得有些輪廓出現。

竹詞突然之間感覺到一陣窒息,似乎是被人丟到水裏,無法上岸,無法運轉靈力,無法呼吸,但是似乎體內的靈力並沒有被人抑製,而是有著另外的一股力量,使得自己無法呼吸。

這股力量......

似是有人用力握住她得脖頸,原本就因沉入水中而不暢的呼吸變得越發艱難。

“阿雪......阿雪......為什麼......你這是為什麼?!我到底哪裏不如他!”

那雙緊緊握住竹詞脖頸得雙手隨著那聲音得急促開始逐漸加重力氣,且在不停晃動,竹詞眯著雙眼,強忍眼珠刺痛想要睜眼去看那人,卻將將見到一抹模糊剪影,一陣眩暈,眼皮微沉,就連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

阿雪......

阿雪?

這道聲音有些許熟悉,竹詞掙紮睜開眼睛,竭力想要看清楚麵前那個饒麵容,隻是因為過久得窒息感,而讓她有些眼花。

“九尾狐重現世間,它的血液可以令世間萬物和生靈為之狂躁,而你卻能夠使得這些狂躁逐漸溫和下來,所以玄碧琴的歸宿,也必然是你,而狐與你......”

.......

九尾狐與她又有什麼關係了?

“詞兒!莫要被他蠱惑心神!”

心中猛然間響起一道厲喝,使得竹詞驀然間清醒不少,此時也才發覺之前那道聲音是屬於故緒的。

也就是在意識驀然間清醒的時候,竹詞看清楚了麵前那個掐著她脖子的人長著是個什麼模樣。

軒轅禍。

在發覺眼前之人乃是軒轅禍的時候,竹詞還未曾來得及做出什麼,那軒轅禍的臉就是開始變得極為模糊,很快就是又消失不見,而後眼前就是籠起一大片濃霧。

因為心中已然是一片清明,竹詞倒是沒有之前的那股恐懼感,是冷靜不少,眼前這片大霧,總是覺得有些許熟悉,似乎之前是在哪裏見到過一樣。

霧氣之後似是有著幾道人影在緩緩移動,隻是霧氣未散,竹詞也無法看清楚那隱藏在霧氣之後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眯著眼看著那隱藏在濃霧之後的人影動來動去,不覺是想要朝前走幾步,卻不曾想到居然真的可以走動起來,往常在經曆到這樣的幻境之時,她似乎一直在處於被動地步,無法動彈,隻能任人宰割,這次居然不一樣。

既然可以走動,竹詞就是緩緩朝前走了幾步,哪知那白霧後的人影看起來像是就近在咫尺,隻要朝前走幾步,基本上就可以看清楚,她朝前走了好幾步,沒有看清就又朝前走了好幾步,卻還是沒有看到那幾個人。

眼前仍舊是濃霧,隱沒在濃霧之後的那幾個人影,依舊是仿佛處於濃霧後幾尺處而已。

“阿雪......阿雪......”

正在竹詞以為這一次不過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時候,濃霧之後卻是猛然間傳來一道男子得聲色,聲音清冽,一直在低聲呢喃一句話,隻是不知道他究竟在念叨著誰的名字,底下名字裏有雪字的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