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軀修長而又挺拔,他整個人站在傘下,身上黑色的風衣隨著瑟瑟的冷風飄揚著。

他來到了蘇小綰的麵前,朝著蘇小綰緩緩的伸出了一隻手。

蘇小綰抬起了臉,水珠打濕了她的頭發,緊緊的貼在臉頰之上,水珠順著臉頰的輪廓滑落。

看向去眼前的男人,她的目光之中隻有嘲弄和自嘲:“你是在可憐我嗎?”

男人抿起了薄唇,沒有言語,他直接彎下了高大的身軀用一隻手直接將蘇小綰從地上撈了起來。

他一隻手拖住她的身體,一隻手撐著傘,走在了蕭蕭風雨的街頭。

黑色的傘遮住蘇小綰的臉,水珠順著傘的邊緣滑落,滴在了他的臉上,然後再順著他臉頰的輪廓滑落。

撲到蘇小綰的睫毛之上,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一般的輕輕顫抖著,眼睛裏麵透露出迷離的光芒出來。

蘇小綰注意到,現在來的隻有他一個人,身邊一個保鏢都沒有。

他就這樣的出現在她的身邊,像是給予她救贖一般。

......

當天夜裏,蘇小綰就發了高燒,臉色通紅到半夜,渾渾噩噩的,差一點,她就以為自己就要隨著自己的母親去了。

可是第二天,她卻又奇跡般的退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剛剛的亮。外麵的熹微的光線透過薄薄的窗簾,朦朧出來一片迷離的光,白色的窗簾隨著清晨的風輕輕的擺動。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

蘇小綰頭昏昏沉沉的從床上起來,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床頭掛著一瓶吊針......

看來是有人在她昏迷的時候替她叫來了醫生。

這個人,不用說,蘇小綰都知道是誰。

想想昨天晚上男人的臉,蘇小綰再一次的自嘲的勾起了嘴唇。

厲逸爵,你這是何苦呢?

大約八點多鍾的時候,蘇小綰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很含蓄,應該是個護士,說出的話很溫柔,但是語義卻讓人感到心寒。

她的母親昨晚病故了。今天醫院打電話過來是來通知她,讓她前去取回自己母親的遺體的。

蘇小綰心痛的無以複加,但是卻還是拖著身體來到了醫院。

蘇小綰不知道看到自己的母親從太平間裏麵抬出來已經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或許是已經麻木了吧!

母親曾經說過,生活總是會給人帶來很多的磨難,但是人要做到的,隻有無時無刻的堅強。

即使經曆的生離死別,但是隻要笑一笑,就很漂亮。

她忍著沒有哭出來,但那時卻怎麼也沒有做到笑出聲來。

母親是死了,永遠的離開了她,甚至她想見她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作為一個女兒,這是她一輩子都難以釋懷的愧疚和不安。

許茹芸下葬的那一天,來的人是寥寥可數。

幾個經常往來的親戚,在她死後,因為蘇小綰如今的落魄,再加上殺人嫌疑犯的身份,遲遲都沒有露頭。以前和蘇小綰有過合作關係甚至是稱之為兄弟姐妹的人都沒來。

牆倒眾人推,這樣的道理蘇小綰懂得,但是還是忍不住的還是心寒。

反倒是以前在她家當過女傭的王媽來了,照顧許茹芸的一個保姆也來了。

王媽哭的很傷心,保姆也是在一旁紅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