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夜舞沒說話,眯著冰眸厲色瞪過去。剛才的事和杜銳鋒脫不了關係,沒想到她一直防備著杜銳鋒,卻還是讓他得手了。
不過,如果他以為隻是這樣就能要了她的命,就太異想天開了!
“我哪裏不合乎規矩?”鳳夜舞冷冷一笑,那鋒利的眼神明顯令杜銳鋒心頭一顫。
杜銳鋒放在身後的雙手暗暗握緊,掌心已經因為恐懼沁出了一層冷汗。
剛才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娃娃像是受了重傷一樣倒在黒崖的懷裏,雖然知道這是青波暗中搞鬼,可仍舊一陣心驚肉跳。因為他實在想不明白,那麼強大的她,怎麼也會著了青波的道呢?
她中的毒應該和沈君寶服下的毒丹不同,因為沈君寶當時沒有任何反應,可這丫頭,臉色慘白,原本紅豔的嘴唇泛著青黑之色,這是明顯的中毒之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青波不是說過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鳳夜舞嗎?是青波失算,還是這丫頭太過強大,即便是毒丹也殺不死她?
杜銳鋒心中疑惑不解,他看著鳳夜舞好半晌卻沒有回答她的質問,直到身子被人碰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然後笑嗬嗬的說:“峰會上可是禁止助手在場的哦。”
鳳夜舞還沒說話,黒崖倒是先陰惻惻的笑了,那笑容俊美得足以令日月無光,卻莫名得透著一股子殺意,他問:“本宗不是助手,也不參與舞兒煉藥,不過是坐在上麵觀賞而已。杜門主倒是說說,這哪裏不合規矩?”
如果不是這個人暗中動了手腳,舞兒又怎麼會中毒?此時他沒查出杜銳鋒到底做了什麼,不能輕舉妄動,但隻要事情水落石出,他一定把這個藥門的叛徒碎屍萬段。
杜銳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竟然定在原地無法動彈。他表麵上嗬嗬一笑,不敢再多說什麼,可心裏卻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有這個男人在場,要殺鳳夜舞恐怕不會順利!
黒崖的氣場非常強大,有他在場,整個鼎台都仿佛籠罩在一股極其龐大的壓迫感之下。
他仿佛天神下凡,看得那些平日裏捏腔拿調的藥師們膽戰心驚,他們不滿黒崖留在鼎台影響他們發揮。然而他們的幻師等級太低,怎敢置喙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男人?!
對這一切,黒崖毫不在意,他隻盯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墨瞳中盡是擔憂之色。
鳳夜舞中了不知名的毒,雖然吃了解毒丹,但身體卻並沒有好轉,眼前的東西模糊不清,她隻能憑借自己敏銳的味覺來甄別藥材,這無疑等於她將閉著眼來煉製回魂丹!
她是個頑強的殺手,縱然身體各處都傳來難忍的劇痛,卻也仍舊不能逼她認輸。知道自己必須盡快結束首輪比試,以贏得時間應對身上的劇毒,鳳夜舞掌心一翻,便召喚出了幽冥鬼火。
峰會上規定,必須使用統一的藥鼎,卻沒有規定必須使用幻師的煉燒之火,所以她完全可以使用神火。問題就在於,這藥鼎是否能承受幽冥鬼火的力量罷了。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將幽冥鬼火投入藥鼎,那些藥師們就立刻發出一陣憤怒的冷哼。
他們雙眼噴火的瞪著鳳夜舞,可接收到她那冰冷的視線不禁心頭一顫,再看黒崖麵色陰沉的看向了他們,當時就沒出息的移開目光。
他們不服,可他們也清楚,鳳夜舞和黒崖是如何強大的兩個人,怎麼敢直接和那兩個叫囂,於是紛紛看向杜銳鋒,“門主大人,天底下誰不知道神火可以使煉丹事半功倍,她用幽冥鬼火不是等於作弊嗎?”
“作弊?”
不給杜銳鋒出聲的機會,鳳夜舞率先發出一聲輕狂的冷笑,她嘲諷的說道:“丹藥峰會何時規定不能使用神火?隻因為你們沒有神火,就說我作弊?你們分明是嫉妒!”
換做平時,鳳夜舞是絕對不屑質問這些人,然而人在痛苦中的時候脾氣難以自控,鳳夜舞也受夠了。
她這句話一針見血的戳穿了這些老頭子的嫉妒心理,他們老臉頓時一僵,明明已經被人看穿,嘴上卻還強硬的狡辯:“不管你怎麼說,總之隻要你使用幽冥鬼火,即便是贏了,我等也不會承認!”
聞言,鳳夜舞嘴角一揚,語氣緩慢卻異常逼人的問:“意思是隻要我不使用幽冥鬼火,你們就會承認我的勝利?”
“這……”
藥師們麵麵相覷,總覺得這話裏有什麼陰謀,可又找不到破綻,眾人遲疑片刻,終於一咬牙,“對!”
鳳夜舞心中暗暗冷笑,不用幽冥鬼火卻可以用索魂火。
雖然黑神被她派出去獵捕白靜的魂魄,可索魂火照樣可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