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熱心的大媽道:“我剛才路過,我看見了,是這大哥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了!”
一位中年大叔也道:“我也看見了!這小夥子離這位大爺還有一段距離呢,老爺子就自己倒下了!”
一年輕姑娘也道:“是的,是大爺自己摔倒的!我剛才就在旁邊賞花,剛好看到了全部過程,這位小哥那時還往旁邊讓了一讓,讓開大爺了的!”
……
接著又有四五位路人也表達了相同的意思,眾圍觀的人此時哪裏還不明白實際是怎麼回事?估計是這老頭見我長得麵生穿著光鮮,便想訛人唄!眾人看向老頭的目光變得鄙視,對長相俊朗、穿戴幹淨整潔的我觀感無疑好了很多。
老狗看風向急轉,裝作痛苦低頭,再一抬頭卻是淚流滿麵,一邊呻o吟一邊哭訴:“人心啊——哪裏去了——撞了人還不承認——還和一幫人聯合起來欺負老頭子——我真是命苦啊——”
暈,我真是無語之極!見過有人聯合訛詐人的,可沒見過有人聯合起來撞人不承認的,這老狗演戲的麵皮和反咬人的本事還真是杠杠的!你麼你這麼能演幹嘛不自薦給張馮等大導演?有本事你去好萊塢啊?百川這小廟白瞎你這個演界大神了,在這小地方你能靠演技角逐到奧斯卡影帝?
圍觀的眾人可不是傻子,哪可能憑老狗的一番演戲就推翻自己的認定?不過眾人也被他的狗血演技給整得麵麵相覷,一時全場竟鴉雀無聲,隻剩下老狗聲淚俱下的自語!
“幹嘛呢?幹嘛呢?都圍在這裏幹嘛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陣破銅鑼似的聲音自外圍響起,我循聲望去,卻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身著警服,斜帶警帽,耳根夾著一根香煙,咧著大嘴露出兩顆黃黃的大板牙,右手握著警棍輕打著左手的手掌,痞子似的邁著鴨公步擠了進來。
眾人猛看這痞子鴨的一身皮,心裏倒升騰起一絲主持公道的期望,不過再認真一看他的郎當模樣,不少人就笑而不語,悄退一旁,靜等好戲連場。
我也心裏苦笑,暗覺沒什麼指望,不過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自己行得正、坐得直,無愧於天地良心,想來不必急著自辨,靜觀其變就好。
老狗一看民警到來,呻o吟的聲音馬上高了幾個分貝,痛苦的表情也憑增了幾分,那雙濁眼暗瞄民警,或許心中多少自有忐忑,也閃現百般對策,但最後卻選擇按兵不動,想必他是打算以不變應萬變了。
眾人目光齊聚,痞子鴨倒蠻享受這萬眾矚目的焦點感覺,不過定睛一看那老頭,心裏嚇一跳,趕緊並步而上:“喲——這不是陸大爺嗎?怎麼回事?怎麼坐地上了?摔著了?”連珠炮似的的幾問之後環視眾人,“你們還有沒有公德心了?看見老人家摔倒了也不扶一下,要是你們家中的老人如此,你們也希望別人圍觀嗎?”
接著又看向我,可能覺得我清清爽爽正常人似的,一看就令他生餘厭,再發現我被陸大爺抱著腿,頓時凶神惡煞道:“你這小子怎麼回事?怎麼把腿擱老人家麵前?是不是想打人,虐老啊?你年紀輕輕咋這麼壞呢?”
天空突然一陣陰沉,好似一群黑鴉飛過。
我也被這貨雷得頭暈目眩、外焦裏嫩,你麼,睜大你的狗眼,小爺像打人的人麼?小爺好心行善反而被訛上了!
得,麵對這不靠譜的主,我一時竟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