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將家居褲拿去衛生間洗了很久,然後晾在了陽台。
陽台的風大,又是夏天,一個小時不到,褲子就幹了。
秦茗收下來一看,卻傻眼了。
原本柔滑亮澤的褲子,此刻不但充滿褶皺,還跟失去了筋骨似的,軟趴趴的,再也沒有原先那麼光滑細膩。
秦茗打開手機上網一查,這才後悔莫及,原來絲綢製品需要專業的洗滌劑對付,不能拚命扭攪,更不能暴曬。
而她呢,無疑把所有的忌諱都犯了。
暴殄天物,她第一次切身地體會到這個詞彙的含義。
秦茗猶豫片刻,拿著褲子走進陽台,拉開了卜即墨通往陽台的門。
她是去向小叔認錯的。
“小叔?小叔?”
臥房裏根本沒有卜即墨的身影,想是他出去了。
好奇心作祟,秦茗打量了一下卜即墨的房間,房內的主色調都是冷的,就像他的人一樣冷酷,卻顯得清爽整潔、獨一無二。
浴室的門孤零零地開著,秦茗想要接著看看裏麵的風格。
誰知,卻看到了讓她奔潰的一幕!
……
被惡鬼附體的感覺是怎樣的?
去問問眾人眼中豐神俊朗卻清心寡欲的卜即墨就知道了。
卜即墨覺得,自從秦茗在黑暗中強吻的那刻起,他就被惡鬼纏上了,時不時地會控製他的神智與軀體。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今日會被一個色鬼附體。
無論是看電視新聞、上網辦公,還是看書、睡覺,他都無法安寧,那無法排解的窒息感覺似要將他逼瘋。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寡欲之人,可今天,他的軀體指使著他的神智,迫切地想要一個實體,而不是像以前那般,隻出現在意念之中。
在理智上的抗拒與軀體上的渴求作了一番激烈的鬥爭之後,他終於煩躁地下床,當即決定自行消滅源頭。
這是他的臥房,平日沒人敢進來,所以他沒有關上浴室的門。
站在抽水馬桶前,他閉上眼睛……
幻境中,曾經那張永遠看不清容顏的臉,竟然逐漸清晰起來。
不是他的前未婚妻,也不是那些覬覦他的鶯鶯燕燕。
而是……秦茗。
該死,卜即墨你該死!那是這世上你唯一不能想的女人!
他將眼閉得更加緊迫,強迫那些幻境中的眸光從那張清楚的臉蛋上移開。
可這有什麼用?
在心底深處,他還是覺得,正在被他需要的是秦茗!是秦茗!別的女人根本取代不了!
罷了,不過是色鬼附體,他又如何鬥得過魔鬼?
卜即墨這番安慰下來,便再也沒有顧忌。
若說此刻卜即墨是被色鬼附體,那麼秦茗肯定是被傻鬼附體。
這樣的場景從未見過,她的心跳停止了,呼吸僵硬了。
忘記了尖叫,忘記了驚呼,忘記了逃跑。
因為無法理解,她的第一感歎是:猥瑣。
但是,鄙夷歸鄙夷,但也不會因此動搖他在她心中特殊的地位。
誰私底下沒個猥瑣的小動作呢,譬如抓癢、扣鼻屎、吐痰之類?
就在秦茗決定步步後退逃走的時候,卻因為後退過度,脊背撞到了開了一半的門。
“砰”一聲。
卜即墨幽冷的黑眸朝著她的身影掃視而來,陰森森地仿佛能駭死人。
秦茗隻覺做賊心虛,顧不得其他,趕緊轉身跑出了浴室。
腦海裏有些場景卻揮之不去。
我的媽呀,她能不能變成隱身人暫且消失不被他看見與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