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即墨突然尷尬地鬆開秦茗,吩咐,“去洗澡。”
秦茗一怔,男人仿佛沒時間多看她一眼,就邁著大步從陽台離開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秦茗的臉燒得起勁,難道就因為她剛才的一個提醒,他放棄了將今天錯到底的計劃?
心裏雖有些空落落地,但這才像是回歸理智的他。
時間已經不早了,秦茗趕緊洗了個澡,上了床關了燈,閉上了眼睛。
黑夜靜悄悄的,該是沉睡的好時機,可她的心偏偏無法平靜。
腦海裏浮現的都是他的臉、他的吻、他的氣息,怎麼排斥都揮之不去。
翻來覆去沒多久,陽台方向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秦茗捂住胸口,心跳如擂鼓,怎麼他又來了?
屏住呼吸,秦茗一動不動地躺著,緊張地不敢睜開眼睛。
心裏既有興奮與期待,又有痛苦與罪孽感,矛盾得無法自已。
借著細弱的月光,男人的腳步在床前停下,床下沉時,秦茗已經被男人攬手擁在了懷裏。
“小叔,你怎麼又來了?”秦茗竊竊地出聲。
洗過澡的男人,身上散發著混合一體的好聞氣息,有沐浴乳的清香,更有他本身獨屬的清冽之氣,甚至還若有似無地滲著酒味,這些氣息一股腦兒地躥進秦茗的鼻息,秦茗有一瞬間的暈闕。
“不是說好了,讓今天錯到底的?今天還未結束。怎麼,以為我會放你鴿子?”
卜即墨在秦茗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繼而是眉、眼、鼻、臉頰、耳垂……
黑暗中,仿佛她的任何,都是致命的寶貝。
在男人的唇落到她的唇上前,秦茗緊張地揪著他柔滑的睡衣,弱弱地啟口。
“小叔,你為什麼對我這樣?我們……”
剩下的話秦茗沒有機會道出,因為卜即墨似乎不喜歡她接下來的說教之辭,所以直接用吻封緘。
一通蠶食鯨吞之後,卜即墨這才慵懶地回答。
“為什麼?我想女人了。”
想女人?這世上又不是隻有她這麼一個女人,況且她還是他侄女呢,他究竟怎麼想的?
秦茗悶悶地抗議,“想女人多簡單,外邊女人多得是,像你這樣的身份,隨便找一個,並不是難事。”
男人不悅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我像是那種隨便會找女人的男人麼?”
“怎麼不像?”秦茗嘟囔一聲,“你不隨便能找我?”
男人不說話,也沒了任何動作,秦茗以為他生氣了,想要安慰,卻轉念一想,為什麼要安慰他呢?
明明是他不對,他不該這樣招惹她的。
他就是隨便,惹得她也變成了隨便的女人。
真是可恨!可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