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驚愕地看著將雙手放在她肩膀上的冷峻男人,睜開的俊眸裏沒有絲毫沉睡過的困意。
反而,他眸光如炬地凝視著她,仿佛想將她看穿。
“小叔?”
秦茗不好意思地笑笑,想到自己剛才下車時對他說過的話,頓時非常尷尬。
他嘴上雖然答應她將來不坐他的車上下班了,可心裏是不是不高興的呢?
車廂裏的氣氛既愛昧又詭異,秦茗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車,所以沒話找話地說。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你要不要再——”
她的廢話沒等說完整,卜即墨蒼白卻永遠不失姓感的唇便氣勢洶洶地覆了上來。
秦茗腦袋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他此舉何故。
剛才下車前,她明明已經跟他拉好了界線,他也同意了,可這會兒,他卻吻住了她。
真是莫名其妙!
而病人在用強的時候,那蠻橫的力量還是不能小覷的,加上秦茗也不想傷他,所以隻能不斷地推他。
雖然推動不了,但也可以以此鍥而不舍地提醒他,讓他早點停下來將她放開。
卜即墨的吻起先是淺淺的柔柔的,繼而在秦茗的推搡中像是淬了不滿的怒火,無論是動作與幅度,都愈加激狂。
一遍又一遍,無法饜足地輾轉重複。
不知是車廂裏太過悶熱的緣故,還是他的吻技越來越高超的緣故,秦茗的腦袋昏昏沉沉地,身子懶懶地綿軟無力,像是快要中暑了一般。
原本她的姿勢是正襟危坐的,是他的身軀傾過來強吻她,可漸漸地,不知是被:迫的,還是自然而然的,她已經整個傾倒在他的懷裏,好像是她自己送上門似的。
明明知道自己在麵對他的強吻時總是不夠有骨氣,可秦茗的確無能為力。
無論是他那冷硬的臉、深邃的眼、涼薄的唇,還是他那磁沉的聲音、清冽的氣息、霸道的動作,對她而言,通通充滿著無盡的魅惑和致命的殺傷力。
對於能撩動心弦的一切,她絲毫沒有強烈的抗拒之意,反而身心像是天生應該臣服他似的不爭氣。
就像此時此刻一般。
Black集團早就過了上班時間,所以地下車庫內幾乎沒有其他人的車子會開進開出。
這樣的環境條件無疑給了男人更多放肆的權利與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卜即墨終於將秦茗鬆開,望著秦茗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不自覺地伸出手指在上邊輕撫。
秦茗麵潮緋紅,氣喘籲籲地瞪著他,惱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事情雖然已經發生了,但是她需要一個解釋。
他怎麼能這麼欺負人?想吻就吻?想摸就摸?
如果不是因為急性腸胃炎的事對他心存愧疚,秦茗早就破口大罵了,管他是誰!
這會兒即使看不見,她也能感覺得出,自己的唇瓣肯定又紅又腫的了,這讓她怎麼去見人?
卜即墨將她臉上的氣惱神情一股腦兒地收入眼底,拍了拍她的臉頰。
“我不喜歡被人算計,這是一報還一報,懂嗎?”
這就是他的解釋,秦茗愣了半餉,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今天在醫院為了他能就診,她非但強吻他,還拍下了二人接吻的照片,以此作為要挾……
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記仇,她雖然卑鄙了一些,不都是為了他好嗎?
這個恩將仇報的男人!
秦茗惡狠狠地瞅了一眼他放在車上的手機,“要不要再拍張照片?”
卜即墨不置可否,卻難地滿嘴調侃,“怎麼,不夠?還想被我強吻一次?”
“你……我……”
秦茗徹底語噎,又氣得滿臉通紅,這男人惡劣起來的時候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卜即墨拿好手機,將副駕駛座上頭的化妝鏡打開,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在這裏等著。”
秦茗望著化妝鏡裏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時,嚇得驚呆了。
臉紅撲撲的像是塗上了脂粉,原本清澈的眸子此時竟媚眼如絲,而最嚇人的,是她的唇瓣,雖然又紅又腫,卻不失姓感與嬌豔。
而這一切,都是卜即墨造成的!
秦茗準備再次將怨怒的眸光投向男人時,卜即墨已經下車關門。
呆呆地望著卜即墨邁著修長的腿揚長而去,秦茗不知道,他為什麼讓自己在這裏等著?
不過,既然他說等著,她一定會乖乖地等。
而且,她現在這副模樣,還不能見人,怎麼也要等臉不紅、眼不媚、唇不腫的時候再上去。
十分鍾之後,石孺譯送來了一個袋子,看見秦茗的時候,俊朗的臉色有些刻意閃避的尷尬,卻還是帶著慣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