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池的水位緩緩地升高,“嘩啦啦”的水流聲持續地響著。
“小叔……別……”
秦茗的眼淚一陣又一陣地撲朔至男人冷硬的俊臉上,可今天的他卻不會因為她的眼淚而心疼她,遷就她。
擺明了是要不管不顧!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戀戀不舍地在她的唇瓣間發出嘶啞的嗓音,帶著排斥與反感。
“別叫我小叔!”
秦茗一怔,隨即明白他的意思。
他分明是在自欺欺人,一邊準備強占她,一邊卻要逃避他跟她不可更改的血緣關係。
趁著他鬆口的空隙,秦茗心思一動,連忙抓住機會弱弱地哀求,“總裁,放——”
她準備在不忤逆他的前提下求情,期盼能喚醒他的清醒與理智。
可卜即墨根本不給她求情的機會,又一次地吻住了她。
混雜著煙味的氣息,讓秦茗的意誌一點一點地流散、瓦解、消沉。
在秦茗覺得脖子快要酸斷的時候,卜即墨終於暫時將她翻轉過來與他麵對麵。
刹那間。
秦茗終於能夠清清楚楚看清男人的俊臉。
上麵雖然沒有破損流血的地方,可他右邊的嘴角卻是紅腫的,顯然還是被打到過。
對他的心疼瞬間湮滅了對他的恐懼,秦茗不自覺地抬起手,輕輕觸碰著他的紅腫之處,柔聲地問,“疼嗎?”
卜即墨眸光深邃地定定凝視她半餉,雙手緩緩下移,繼而吐出磁性的兩個字,“不疼”。
繼而,秦茗沒想到,卜即墨會將方才的場景重演,甚至更加深入。
卜即墨今天第一次不是因為兄弟間的切磋而跟許戊仇大打出手。
他一拳頭揮過去的時候,那是又快又準又狠,許戊仇饒是反應再敏捷,在心理毫無防備的時候,妖孽般的俊臉上還是重重挨了一拳。
一口血從許戊仇嘴裏噴出。
平日兩人切磋之時,一般難分勝負,不是不能分出勝負,而是彼此都不想分出勝負。
可今日,卜即墨內心太過壓抑與憤懣,又加上受到了許戊仇一次又一次不甘示弱的挑釁,所以將那股怨怒之火通通瀉到了自找罪受的許戊仇身上。
誰讓他打秦茗的主意?誰讓他吃她的豆腐?誰讓他嘴上不肯放棄她?
卜即墨一邊打一邊告訴自己,秦茗受到的欺負他一定要加倍幫她討回來!
而許戊仇呢,挨了一拳還是莫名其妙,實在想不通卜即墨竟然會為了一個侄女打他打得這般凶殘。
他有一種正在大白天做噩夢的荒謬感覺!
因為許戊仇心裏累積不了卜即墨那麼多的憤懣,所以明顯戰鬥力不足,即使卯足了勁回攻,也是打擊不足。
一個隻攻不守,一個隻守難攻。
一個默默無語,一個滿口大罵瘋子。
最後,招架不住的許戊仇識相地落荒而逃,成就了史上最狼狽的妖孽總裁。
“卜即墨,你有種,你這是逼得我對你那侄女非搞不可!”
出手方麵雖然輸了,但許戊仇在嘴上絕不會認輸。
人走茶涼,身心俱疲。
望著亂糟糟的辦公室,卜即墨覺得自己的確是瘋了。
向來善於隱忍的自己,竟然在秦茗出現之後,喪失了隱忍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