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衛生間傳出水聲的時候,秦茗生怕錯過了這個機會就再也沒法下手,立即手忙腳亂地將藏在身上的小玻璃瓶掏出來,擰開蓋子,將裏麵的液體匆匆倒進了紅酒裏。
藏好小玻璃瓶,秦茗怔怔望著少量的液體與紅酒混為一體,看不出絲毫異樣,心裏忍不住嘲諷起自己來。
“秦茗啊秦茗,你怎麼跟古裝劇裏爭寵的女人似的,正在偷偷摸摸給人下毒呢?”
不過,她跟那些爭寵的女人不同,她“下毒”的對象不是女人,而是她最愛的男人,她“下毒”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爭寵,而是為了給其他女人爭寵。
真是可笑可悲又可憐的女人!
衛生間裏的水聲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秦茗偶一抬頭,就猛地看見卜即墨正悄無聲息地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眸光沉沉地望著她。
秦茗連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出了一手的冷汗。
所謂做賊心虛,她竟然沒聽見他開門的聲音。
會不會他已經看見她在紅酒裏倒入假lose了?
卜即墨一步一步地朝著餐桌走來,秦茗望著麵色清寒的男人,想對他笑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男人的神情本來就看著冷酷,更有不顯山露水的本事,所以她絲毫分辨不出他究竟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
雖然假lose不會對他有傷害,可是,她畢竟背著他給他下藥了,看起來就是在算計他,玩:弄他。
卜即墨像個沒事人一般在位置上坐下,看了一眼秦茗,沉聲問,“剛才站在我這邊幹什麼?是不是想偷我的酒喝?”
秦茗的臉一陣燒紅,卻是暗籲了一口氣,聽這個男人的口氣,應該隻是發現她站在他的位置邊,而沒發現她做的小動作。
秦茗瞄了一眼他尚未動口的酒,心跳紊亂,“誰想偷喝?我隻是幫你把酒倒得再滿一些,最好讓你醉倒了,我好把你賣了。”
卜即墨嘴角搐了搐,“嗯,這酒是比剛才滿了,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的貼心?”
秦茗渾身一顫,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細心,竟能發現酒水比之前滿了些許,還是他隻是隨口胡說的?
秦茗不知自己應該慶幸還是後怕,如果她沒有隨口說幫他把酒倒滿了一些,他這會兒是不是已經發現問題?
不等秦茗回答,卜即墨再次眸光深深地望著她,嘴角掛著有些冷淡的淺笑,怎麼看怎麼怪異。
“秦茗,我怎麼有種已經被你賣掉的感覺?”
秦茗心虛地嘟囔,“你胡說什麼呢?是不是已經醉了?”
卜即墨靠在椅背上,望著眼前的紅酒感歎,“秦茗,你的男人其實異常強大,強大到幾乎沒人可以傷得了他,你看沒看出來?”
秦茗訥訥地點了點頭,不知他為什麼這麼誇讚他自己,還大言不慚自稱為她的男人。
“看出來了。”
在她眼裏,他的確是強大的一個男人,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在能力上,可是,他終究不是神仙,當遭遇那些居心叵測之人,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
對於秦茗的回答,卜即墨仿佛絲毫不信,“我覺得你沒看出來。”
秦茗嘟嘴,“誰說的?”
卜即墨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再次感歎,“我突然發現,這世上還是有一個人可以嚴重傷到我的,秦茗,那就是你。”
“我?”秦茗的心更加不安,他的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像是隨口說的,卻偏偏跟她今天麵臨的事都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