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生怕打開門的人是卜即墨,所以一時間緊張地沒有回頭,直到出現了章管家略為驚訝的聲音。
“茗小姐,你怎麼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章管家穿著睡衣風風火火地衝到秦茗跟前,一副生怕她離開的焦急模樣。
乍然瞥見秦茗包著紗布的手臂,章管家頓時一臉駭然。
“茗小姐,你的手臂怎麼了?”
秦茗淡淡一笑,“不小心摔的。”
“怎麼這麼不小心?在哪兒摔的?有沒有——”
見章管家還有繼續問下去的架勢,秦茗隻好率先轉移話題,“章管家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章管家傻乎乎地一怔,隨即笑嗬嗬地回答,“我睡不著,就想出來透透氣,哪知道一開門就看見茗小姐了,還虧得我出來,不然茗小姐沒人開門,這麼晚了得去哪兒委屈將就?茗小姐,下次你若是臨時回來晚了,打我的電話或者按門鈴就行,為你開門是我分內之事。”
秦茗狐疑地看了章管家一眼,有人大晚上的不睡覺,打開主人家的大門出來透氣的麼?
而且,章管家剛才開門的架勢,似乎是著急得很……
卜家除了章管家,隻剩下卜即墨,難道是卜即墨讓她過來開門的?
秦茗連忙否定了這個可能性,他對她失望之極,怎麼可能還管她的死活?
也許真是湊巧而已。
秦茗的眸光不由自主地朝著樓上的窗台望去,卜即墨房間裏的燈光已經暗了。
“謝謝章管家,我知道了。”盡管秦茗已經死心,但因為卜即墨意外在家,所以她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奢望,“小叔什麼時候回來的?”
如果卜即墨在八點之前就回來了,也許正如冷冰冰所說,他非但沒有碰求嘉嘉,更沒有去碰其他女人。
“少爺八點左右回來的。”章管家的回答讓秦茗的心猛地一震,繼而又將她的奢望打入穀底,“少爺前腳先到,後腳就來了四個漂亮女人,大概是談事吧,跟少爺一起待在書房有個把小時。”
秦茗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起來,“她們還在嗎?”
“走了,出來的時候個個滿頭大汗的,我覺著奇怪死了,書房裏又不是沒空調,至於熱成那樣?”
章管家滿嘴嘮嘮叨叨的,沒覺得這事有什麼愛昧的,因為她深知卜即墨的為人,所以壓根兒不會以為卜即墨有可能跟四個漂亮女人在書房裏行了苟且之事。
但她這番話落進秦茗的耳裏,秦茗自然不會往簡單的方麵想。
身中lose的卜即墨跟四個女人,以一對四……這是極有可能的事。
至此,秦茗對卜即墨僅存的奢望,也一並煙消雲散。
她是真的心死了。
秦茗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快步走到通往陽台的那扇門邊,將門關上,繼而反鎖。
她不是怕卜即墨還會通過這扇門而進來她的房間,而是想以這種方式斷絕她對他所有的念想。
他痛恨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再來她的房間?是她想要對他死心死心再死心,直至心裏再也不會對他起一絲波瀾。
……
第二天,卜即墨照常五點半起床,下樓準備出去晨練。
正在廚房裏忙碌著的章管家看見卜即墨正在客廳端著水杯喝水,立即跑出來彙報。
“少爺,茗小姐五點不到就出門了。”
卜即墨聞言,將水杯放在桌上,默不作聲地站了一會兒,轉身上樓。
章管家望著上樓的卜即墨,不解地嘀咕著,“少爺今天不鍛煉了?”
卜即墨站在寬敞的陽台上,望著湖麵上的粼粼波光,心情難以平靜。
他愛上的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有骨氣,夠倔強,心夠狠!
昨晚,當他快要爆裂的身子終於在治標不治本的藥物作用下得到緩和之時,他看見了樓下正打算離開的秦茗。
盡管夜幕已經極黑,但他還是一眼看見了她包著紗布的手臂,以及她那羸弱的仿佛隨時會被風刮倒的身子。
他以為,她回來是向他示好的,卻礙於臉麵不好意思麻煩他,更不忍心叫醒已經睡著的章管家。
所以他立即打電話給章管家,讓她出去把秦茗叫進來,當然,前提是不能告訴秦茗,這事是他的意思。
他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估摸著她已經睡著了時,打算去她的房間近距離地看一眼她。
就一眼而已。
他不是已經原諒了她,而是即使短時間內不能原諒,也不能阻擋他對她的在意與關心。
在求嘉嘉這件事上,她真的傷透了他的心,不管是礙於他男人的臉麵,還是礙於事情的嚴重性,他都做不到主動去向她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