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沒想到許戊仇的聽覺會那般靈敏,她自認說話的聲音很輕,卻還是被遠遠坐在沙發上的許戊仇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了。
感覺秦茗放在胳膊上的手力加緊,許戊憂安撫性地朝著秦茗笑笑,示意她不必害怕。
兩人在距離許戊仇七八步的位置默契地停下腳步,許戊憂一臉嚴肅地對著許戊仇啟口。
“哥,秦茗現在已經正式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希望你從今以後,能夠尊重她,不要隨便開她的玩笑。”
他這顯然是認為秦茗受委屈了,在替她出口氣呢。
許戊仇翹起二郎腿,鳳眸黏黏地落在秦茗與許戊憂手與臂相連接的地方,笑得一臉玩味。
“真在一起了?我怎麼瞧著有些貌合神離呢?”
“哥,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了,我們本來就對彼此有意,如今隻是捅破了窗戶紙而已,請你祝福我們。”
許戊仇未對許戊憂的說辭有任何反饋,而是將眸光對準了秦茗的眼睛,“妞,你怎麼說?”
這是許戊憂兩兄弟第一次在秦茗麵前同時出現,秦茗對許戊仇本來印象就不好,現在聽他用這樣的神情與口氣跟自己的親弟弟說話,她對他的印象隻能更壞。
如果她是許戊仇,絕對不會跟自己的弟弟去搶女人,更不會在弟弟把女朋友帶進家門之後,還出言不遜。
秦茗覺得他這個哥哥做得挺不稱職,所以,她不會將他當成男朋友的哥哥去尊重,更不會跟他說些虛偽的場麵話。
“我跟阿憂相愛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不需要不安好心之人的鑒定與祝福。”
“嘖嘖,果然是貌合神離。阿——憂——”許戊仇大概對這個稱謂十分不滿,“你敢再叫得更惡心點麼?”
“哥——”許戊憂輕喝一聲,瀕臨發怒。
許戊仇終於將眸光投在了許戊憂的身上,“氣什麼?是你不夠自覺,沒有將我說過的話記在心上。沒有親眼看見你們兩個舌吻,我是斷然不會信的。”
許戊憂聞言,俊臉微微地發紅泛熱,“哥,我們才剛確定關係,秦茗又很害羞,能不能——”
不等許戊憂說完,許戊仇直接打斷,“不能。也許你會覺得你老哥變太、咄咄逼人、不可理喻,可我卻是為了三個人好。如若你們倆果真戀愛了,我對她興趣再濃,也會退居一旁,可就如我剛才所說,從你們的神情與動作上,我看不出你們相愛的蛛絲馬跡,貌合神則離。想要騙我,沒那麼容易。”
“老弟,我可以容忍你騙你老哥,但我不能容忍有女人騙我老弟。別以為挽個手,叫得親密些,我就會被你們糊弄過去。今天你們倆如果不能給我來點限:製級的,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沒有惡劣到看你們倆打床戰,而區區舌吻的要求,我自覺並不算過分。”
許戊仇這番話說得入情入理,秦茗可以表示不屑,但許戊憂卻不能。
他了解自己的哥哥,雖然隻給了他三天的時間,但他絕對是個說話算話的男人,尤其是對自己的弟弟。
如今他跟秦茗假扮男女朋友來唬弄哥哥,許戊憂心裏本就存著不安與抱歉,此刻被他這麼一說,對哥哥的抱歉不由更甚。
哥哥閱人無數,一雙眼睛早已在商場上煉得火眼金睛,他跟秦茗想要蒙混過關,本來就不容易,這也是中午他差點放棄跟秦茗假扮男女朋友的最大原因,因為他知道,他跟秦茗的舌吻恐怕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一方麵,他想要讓哥哥完全信服,從此不再招惹秦茗,另一方麵,他不想勉強秦茗,讓秦茗為難跟他舌吻。
權衡再三,即便心裏並不情願,許戊憂還是試著采取了秦茗來之前的說辭。
許戊憂的臉在許戊仇的注視下變得更紅,他主動與秦茗的小手十指交握,繼而不好意思地啟口。
“哥,我跟秦茗今天確定關係之後,已經吻過了,而且,吻了很久。不信,你看她的嘴唇,現在還腫著。”
秦茗沒想到許戊憂會先於她拿紅唇說事,明明不是他吻的,他偏偏一臉認真地說是他吻的。
麵對這樣的許戊憂,秦茗真是既內疚又心疼。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對夫妻有了孩子,丈夫明知孩子不是自己的,卻在別人麵前一口咬定孩子是他親生的一樣。
“阿憂,你別說了。”秦茗紅著臉望向許戊憂,也許落在別人的眼裏她是因為害羞,可隻有她跟許戊憂明白,她是不忍心讓他背黑鍋了,即便此刻他們的確需要這般欺騙許戊仇。
“沒想到我經驗缺缺的老弟會有如狼似虎的一麵。是不是想女人想得憋太久,一股腦兒發出來了刹不住力道了?”許戊仇這話聽著像是已經信了,可他卻又將話鋒一轉,“還是,我老弟從來沒有戴過綠色的帽子,所以想試試戴綠帽子的感覺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