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於昏暗的光線之中,秦茗很是緊張,卻不恐懼,因為前方等著她的那個男人,是她值得付出一切的男人。
房間裏安靜到不可思議,越至裏麵,光線越暗。
當秦茗走到床邊時,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窗前的那個頎長身影。
確切地說,隻是一個模糊的輪廓,背對著她站著。
輪廓一動不動地杵在那兒,像是一尊孤寂的雕像,看得秦茗的心越來越緊。
由於光線實在是太黯淡了,所以秦茗沒看見男人的一隻手扶在窗欞上,借以支撐難受之至的身軀,而他的眼睛緊緊地閉著,身子時不時地抽搐一下,卻無法以這種方式排遣lose的折磨。
秦茗在電視櫃旁將包放下,緩緩脫去了束:縛。
剛才在門外,她的確擔心卜即墨也將她無情地丟出門去。
可當她看見他的身影時,已經沒了任何擔心。
不是她對自己的魅力充滿自信,而是她不想給自己擔心的機會。
她進來了,就不打算完好無損地出去。
她是來救他的,而不是來試探他的。
所以她以這種方式做好了接納他的準備。
而她的心,在深深愛上他的那時起,就隨時做好了接納他的準備。
身心的準備已經做好,她不許他拒絕。
踢掉拖鞋,秦茗赤著腳,一步一步地朝著男人的背影走去。
每跨出一步,秦茗的心便跳得比上一次更厲害一些,噗通噗通的,清晰可辯。
近了,近了。
在兩人相差隻有一步之距的時刻,秦茗輕輕地喚出聲,“小——”
第二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男人喉嚨裏就發出一聲幾近嘶啞的低吼,“滾——”
又叫她滾?
秦茗不滿地噘嘴,她偏不滾!
或者,他說的意思是,想跟她滾床單?
秦茗在心裏這般喊道,“那好呀,你來呀!”
當秦茗得知卜即墨從來都沒有在軀體上背叛過她之後,震驚歸震驚,心疼歸心疼,遺憾歸遺憾,懊惱歸懊惱,但更多的是狂喜與欣慰、感動與幸福。
他值得她愛!值得她為他赴湯蹈火、付出一切!
所以她雖然置身昏暗之中,心情卻是緊張地愉悅著,任務艱巨,卻充滿期待。
這個陌生的酒店套房,就像是他跟她的私:密空間,他們可以大大咧咧地極盡親密。
她願意,她高興,她也希望他,能夠痛痛快快地接納她,從她身上獲取解藥與滿足、踏實與幸福!
在這般愉悅的心態下,秦茗非但沒有將男人的恐嚇當回事,反而勇敢地上前半步,從他背後將他抱住。
男人身上衣冠整齊,不像她。
秦茗的臉微微泛紅,一顆心跳得像奔騰的小鹿,迫切地等待他將她認出,繼而狂喜地接納她。
樂極生悲的成語秦茗懂,但她這會兒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詞今晚會在她身上上演。
卜即墨一感覺到女人的靠近,立即緊繃了身軀,狠狠地一扭身,欲將秦茗甩開。
可秦茗的臉皮似乎比之前進來的二十幾個女人的臉皮都要厚一些,在感覺到他扭身之際,就用出了吃奶的力氣將他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