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所盡興的卜即墨終於決定放過秦茗跟黑鋒。
車廂裏終於消停了。
經過這番熱吻之後,卜即墨的心境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從之前的憋氣到現在的神清氣爽,從之前的憤懣到現在的身心愉悅,即使對於秦茗糾纏不休的黃瓜問題,也不再覺得是件不能談及的事。
重新將秦茗恢複到側抱的姿勢,卜即墨望著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瓣,好心情地開口。
“還想知道黑鋒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嗎?”
秦茗被卜即墨吻得全身乏力,羞愧不已,正瞪著他生氣呢,聽到他這句轉移注意力的話,本想不屑一顧繼續生氣,怎奈求知心實在太強烈了,隻能順從地點了點頭,卻不忘在他胸口打了一拳威脅。
“再不如實相告,我把你扔出去,或者,你把我扔出去。”
卜即墨看了一眼在前麵駕駛的黑鋒,慢條斯理地啟口。
“此事說來話長,簡直源遠流長。你知道黑鋒上輩子是哪種人,譬如感情生活如何,生活習性如何,平時有什麼愛好麼?”
聞言,黑鋒心頭一顫,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
秦茗白了一眼卜即墨,怪他不好好解釋她的疑惑,反倒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黑鋒上輩子的事跟她什麼關係?
但誰讓他是卜即墨呢?是她的長輩呢?秦茗不快歸不快,還是配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卜即墨一本正經地將答案告訴秦茗,“黑鋒上輩子是個女人,一輩子沒有過男人,終年與黃瓜相伴,用黃瓜解決各種需要,比如溫飽,比如其他,所以這輩子,他特別討厭黃瓜。”
黑鋒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抖,汽車的喇叭無意中被他按響,車裏車外的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這顯然是卜即墨胡謅的,秦茗以為卜即墨故意在賣關子,將道理蘊含在這番話當中,於是仔細地咀嚼起來。
可她品位了半天,還是茫無頭緒。
而黑鋒除了誤按喇叭之外,從卜即墨口中得知他的淒慘前世時,一張本就黑的臉逐漸黑如鍋底。
黑鋒在心裏默默地發誓,再也不敢得罪卜即墨的女人,這個叫作秦茗的女人。
他倒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善於研究的秦茗在對黑鋒的前世推敲一番之後,終於抓住了黑鋒與卜即墨話裏的關鍵句,一句大致是“黃瓜對她而言派得上用場”,一句是“用黃瓜解決各種需要”。
她發現,這兩句的意思異曲同工,其實是差不多的,那就是女人拿黃瓜來使用。
於是,不恥下問的秦茗睜著一雙天真的美眸,望著卜即墨問,“黃瓜除了拿來解決溫飽問題之外,還有其他什麼用途?”
卜即墨沉著俊臉忍笑,“你覺得還有什麼用途?”
黑鋒有一種想要棄車逃亡的強烈沖動。
蒼天!他造的孽真不是一般的深,惹誰都行,偏偏惹了不該惹的人。
興許他上輩子的確是個女人,的確沒有過男人,的確拿黃瓜解決各種需要,以致於今天會頭腦發昏,跟一個天真的女人說了一句傷天害理的大蠢話!
秦茗歪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對女人而言,新鮮的黃瓜上頭有尖尖的刺,可以拿來打人,譬如攻擊匪徒之類,嗯,黃瓜還可以用來做麵膜,喔,小叔,我明白了!”
“喔?”
秦茗像是開竅了一般,大聲地說道,“黑鋒的意思我懂了,他的意思是,將來萬一你不要我了,我就會茶飯不思,傷心欲絕什麼的,最終導致內分泌失調、膚色暗沉之類,免不了臉上長痘痘長雀斑長粉刺,到時候我就需要將黃瓜切成薄片,敷在臉上美容,消除臉上各種不漂亮的小東西。”
末了,秦茗還將臉側轉向黑鋒,得意洋洋地問,“黑鋒,你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呲——
黑鋒一個意外的急刹車,險些撞到了迎麵過來的一輛車。
蒼天啊,能讓他事先變成一個聾子嗎?
黑鋒當然不會回答秦茗,而秦茗得不到他的回答,以為他默認了。
當秦茗轉回頭,朝著卜即墨露出茅塞頓開的笑容時,卜即墨的心終於崩潰了。
卜即墨將頭深深地埋在秦茗的胸前,沒有一會兒,秦茗的胸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因為卜即墨的震動而震動。
毫無疑問,卜即墨在無聲地壓抑地痛快地狂笑。
秦茗臉上的笑容緩緩僵硬了,逐漸意識到,難道自己猜錯了?
若是她說對了,卜即墨絕對不會是這個忍俊不禁的反應。
漫漫長路終於到達終點——卜家,卜即墨已經恢複了正經的模樣,而黑鋒巴不得後麵兩個礙眼礙心的人趕緊滾蛋。
剛才從卜即墨狂笑開始,秦茗一路默不作聲地思考,逐漸意識到,黑鋒所說的黃瓜用途應該有極為深層次的含義,絕非她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