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卻輕哼了一聲,率先打開車門,跳下車對著卜即墨壞笑,“我偏要去看奶奶,如果奶奶問我的唇瓣是被誰吻腫的,我就說是我男朋友。”
卜即墨拎著小籠包關上車門走到秦茗身旁,斜睨了她一眼,鎖門,“最好別說是你男朋友,否則萬一她讓你把男朋友帶去給她看看,你帶誰去應付?”
秦茗佯裝嚇了一大跳道,“是啊,好驚險,那怎麼辦呢?我既想去看奶奶,又不能讓她知道我被男人吻腫了唇……哈,有啦,我就說被蟲子咬的好了。”
卜即墨蹙眉,“你說我是蟲子?現在的季節有什麼蟲子?”
秦茗看了看周圍好像沒人注意他們,便輕聲地回答,“誰說現在的季節沒有蟲子的?我身邊不有大大的一條——銀蟲?啊哈哈哈……”
“小壞蛋!”卜即墨真想立即將秦茗摁進懷裏狂吻一通,可是顧忌到人來人往的醫院,隻能將這份情愫強忍著收回,咬牙切齒地威脅,“晚上看我怎麼罰你。”
秦茗朝他俏皮地吐著舌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我才不怕你呢,就知道威脅我,大蟲,大銀蟲!”
“我若真是蟲子,也是為你而銀的銀蟲。”
秦茗:“……”
兩人並行著朝著vip住院大樓慢步走去,這一路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卜即墨低頭看了看秦茗的手,欲言又止地握緊了拳頭。
秦茗感受到卜即墨的眸光,也低頭看了看他靠向自己的手,心有靈犀地說出他心中的話道,“小叔,是不是想牽我的手?”
卜即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在沒有人看到的房子裏,他們可以想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可以牽手,可以擁抱,可以接吻,甚至可以做曖。
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除非有特別的情況,他們根本不能堂而皇之地牽手。
對他們而言,戀人間最簡單的牽手,卻是他們最奢侈的念頭。
“我也很想牽你的手,”秦茗偷偷地擺大自己的手臂幅度,時不時地去碰卜即墨的手,“別傷心,不能牽,我們就碰呀碰,把火花全都碰出來。”
“嗯。”卜即墨握緊的拳頭緩緩地鬆開,享受被秦茗偷偷碰撞的快:感。
他是一個男人,他多想給他的女人一份光明正大的愛情,可偏偏,他們被血緣束:縛住了。
秦茗多看了卜即墨幾眼,捕捉到他眸底深處的愧疚與難過,再次笑著安慰他。
“小叔,現在的我真的很快樂很幸福很滿足,愛情可以完美無缺,生活卻不一定能夠完美,比起完美的生活,我更喜歡這種有缺憾的生活,因為有缺憾,我才能感覺真實,若不然,一旦我擁有最完美的愛情與生活,豈不是要嫉妒死人了?廣受嫉妒的人一般都沒好下場,所以,為了自己好,也為了別人好,我非常享受現狀,希望你也能跟我一樣。”
卜即墨眸光一沉,心裏似有暖流嘩嘩而過,“承你吉言。”
但是,如果可能,他還是想給她別人都能擁有的簡單需求。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王英的病房,卜即墨先去洗手間洗了手,再出來親自將裝著小籠包的紙盒打開,再將筷子遞給王英,他就托著紙盒讓王英一個一個地吃。
他沉默寡言,麵無笑容,動作比起女人稍顯生硬,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孝子,看了都讓人窩心。
王英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小籠,一邊笑望著秦茗打趣,“我們茗茗紅光滿麵的,奶奶怎麼看著一天比一天漂亮?”
秦茗的臉色原先是正常的,被王英這麼一說,立即紅了起來,“奶奶!”
“怎麼,奶奶誇你你還不樂意呢?”王英偷偷地溜看卜即墨,故意道,“茗茗是不是談男朋友了?”
當著卜即墨的麵,麵對有意調侃的老太太,秦茗隻能假正經道,“沒有。”
“沒有最好了。”王英呷呷嘴,興致勃勃道,“昨天即墨他爸的老朋友來看望我,順道跟我說起,說他正在為他那孫子四處物色對象,我打聽了一下他對孫媳的要求,覺得我們茗茗挺合適,茗茗如果沒有男朋友,改天跟他孫子見個麵好不好?”
無論王英說什麼,秦茗一點兒都不會太過緊張,因為她知道王英是在跟她開玩笑的。
可王英這話聽在不知情的卜即墨耳中就完全不一樣了,怎麼聽怎麼刺耳。
不等秦茗開口,卜即墨就十分不悅地冷眼看著王英,輕斥,“媽,你當媒婆當上癮了?”
王英樂嗬嗬地笑,“嗬,媽這輩子不就給你當過媒婆,可你嫌棄不是?所以媽就隻能給茗茗當媒婆過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