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鍾不到,來發發吃麵的客人就陸陸續續很少了,等陸清清吃完午飯後,秦茗便神秘兮兮地把她叫到了房間裏,說有悄悄話要說。
卜大爺呢,因為不習慣與陸父陸母單獨相處,就抱著發發去了外邊隨便走走。
陸清清見秦茗把她的房門都反鎖了,開玩笑道,“秦茗,究竟有什麼事呀?我怎麼有一種要被你劫色的感覺?”
秦茗拉著陸清清迫使她坐在床沿之後,自己在她麵前焦躁地踱來踱去。
心裏明明激動地想要將一切都告訴她,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啟口了。
陸清清望著秦茗那副糾結的樣子,輕聲問,“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發發生父的事?”
秦茗沒想到陸清清的感覺這般靈敏,老實地點了點頭,“他是小叔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好朋友,他叫曲旌宥。”
“曲旌宥……”陸清清表示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可卻瞬間牢記住了他的名字,永遠都不會忘懷。
“嗯,”秦茗想直接說曲旌宥變成植物人的事,可又覺得這麼快說出來太殘忍,隻能先扯到其他事情上去,“他們一起長大的四個朋友每人的大腿內側都有一個月牙疤痕,類似結義。”
陸清清了然地點了點頭,聯想到一係列的事,道,“因為卜先生跟他是朋友,所以出於朋友情誼,卜先生才對我家那般關照的是不是?”
“沒錯,你現在不會以為是我的功勞了吧?”
“卜先生為什麼要幫他照看我家,為什麼不是他本人?”陸清清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種可能,“他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秦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試探著問,“你怕是這樣的結果嗎?”
陸清清的臉霎時蒼白,“不怕,但我不想要這樣的結果,隻是,他的生死豈是我能操控的?”
聽陸清清說不怕,秦茗放心了些,微微笑著說,“不,你能操控他的生死。”
“什麼意思?”陸清清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秦茗,他究竟怎麼了?”
秦茗握住陸清清的雙手,“他沒死,不過,因為一場意外,他變成了植物人,醒過來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排除奇跡的發生。”
“植物人?”陸清清驚愕地瞪著秦茗。
半餉,陸清清含淚笑了出來,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喜極而泣,“原來這就是他食言的原因,原來他不是騙子,原來不是我在做白日夢。”
“清清……”秦茗的眼眶也忍不住紅了,鼻子酸得厲害。
陸清清沒有讓更多的眼淚淌下,而是笑望著秦茗,“秦茗,別擔心我,說真的,我很開心,很開心,這樣的結果,比我設想的任何一個結果都要好。”
“這樣……也算好?”秦茗表示費解,若是這樣的結果是好事,卜即墨何必一直瞞著。
“嗯,我想過很多種可能性,真的沒有比這個結果更好了,最壞的可能就是他死了,另外的,不外乎他是個騙子,他有了家室,他有心愛的女人……”
“雖然我寧願他是個騙子也不願意他變成植物人,但他既然已經成了植物人,我就盡量往好的方麵想,至少,他對我的感情很有可能是真的,他對我的承諾也是真的,他是真的喜歡我。”
沒想到陸清清的心態這麼好,超過秦茗的預料。
秦茗的情緒不禁被她所感染,也變得愉悅起來。
“你知道曲旌宥昏死過去之前對小叔說了什麼話嗎?他說,陸清清,我愛的女人,照顧她,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娶。”
陸清清隱忍的眼淚瞬間噴湧而出,一張白皙的臉皺成一團。
秦茗忙拿來紙巾替她擦拭,“清清,恭喜你,他很愛你。”
陸清清接過紙巾,一邊擦拭,一邊繼續毫不掩飾地啜泣著,“我相信卜先生的話,隻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愛我?我從來都沒見過他。”
雖然秦茗從卜即墨聽到了有關於曲旌宥與陸清清曾經在幼年時邂逅的點滴,但她決定暫時不告訴她。
“我想,你一定見過他,隻是你忘記了,你把他當成路人甲路人乙地忘記了。清清,等他醒來,你問一問不就行了?我相信,你們最初的邂逅應該會很有意思呢。”
“等他醒來……”陸清清回味著這四個充滿希望的字,問,“他現在在哪兒?醫院?”
“不,他住在寶水鎮,有專人照顧他。”
“寶水鎮,我知道,不過沒去過。”陸清清拉住秦茗的手,問,“秦茗,你幫我問問卜先生,我能去看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