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空曠的陽台,起伏的身軀下有冰涼,更有自然的風從陽台外吹進來,一倚頭,有美麗的景致,回過頭,更有百看不厭的心愛之人。
熱戀中的男女哼哼哈哈地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永遠都不想停下來。
卜即墨定訂好的警示鬧鍾突然響了起來,不是催人早起的鬧鍾,而是警示王英即將從醫院回來的鬧鍾。
秦茗每次聽到這個鬧鍾響起來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歡快地笑起來,因為每當這個時候,某人就會咬牙切齒地加快節奏。
而對她而言,鬧鍾的響起,就意味著她很快就可以解脫了。
“不準笑,你信不信我敢一直堅持下去?讓他們敲門好了。”話雖如此,卜即墨卻已經在加快了動作。
“我信,我信,你慢慢來好了。”秦茗笑得更加得意,這個男人也有口不對心的時候,哈哈。
鬧鍾還在每隔五分鍾地響著,卜即墨起身去把鬧鍾關掉,秦茗精疲力竭地躺在已經被她捂熱的瓷磚上,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雖然疲累,但不得不說,過程是快樂似神仙的。
卜即墨走回來,將她抱起,抱起的時候,秦茗忽地“哎喲”一聲,痛得整個人蜷縮進他的懷裏。
她的後背在地上躺了太久,硬邦邦的,這會兒還真有點疼。
卜即墨立即把她放在椅子上,焦急地問,“怎麼了?”
秦茗笑笑,“沒事,地板太硬了,某人動作又太狠,我的背有點小疼。”
“地板太硬?”卜即墨看了一眼地麵,勾唇問,“有我硬?”
秦茗嗔怒地瞪他一眼,“流:氓!”
卜即墨一邊幫著她按揉著脊背,一邊不依不撓地問,“究竟誰硬?”
秦茗沒好氣地說,“當然是地板!”
“你這是對我不滿意?那就去床:上再來一次,讓你感受一下究竟哪個更強?”
秦茗趕緊識趣地妥協,“我錯了,你強,你強,這世上你最強!”
卜即墨這才滿意了,“下次在你身子下墊個墊子,或者衣服。”
秦茗連忙搖頭,“那不熱死?才不要。”
卜即墨覺得秦茗說得有理,想了想提議,“改天把瓷磚換成防水木地板,一定會舒服得多。”
秦茗翻了個白眼,“那也得暑假過了之後哦,我住著的時候不許換。”
“你在想隻要過了這個暑假,無論我換不換地板,你都不必在這裏跟我了是不是?”
“哈,原本我根本沒這麼想,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明年開始我就沒有暑假了,所以這地板你不用換了。”
“那就趕緊換掉。”
“別啊,萬一奶奶問起你怎麼說?”
“隨便怎麼說。”卜即墨坐在藤椅上將秦茗摟緊,“或者直接告訴她事實。”
“不要臉,你真敢那麼說?”
“當然,不信你等著聽。”
“吹牛皮。”
距離王英回來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兩個人悠然自得地摟抱在一起,與陽台外美麗的大自然渾然一體,宛若天成。
卜即墨提議將陽台換成防水木地板的事像是一個玩笑話一般,再也沒有了下文,漸漸地,秦茗也就忘記了。
……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
又一個冬天過去後,距離秦茗大學畢業的日子越來越近。
隨著時光的推移,秦茗與卜即墨的感情仍舊處於熱戀之中,非但沒有半分減弱,反倒更加如膠似漆,有時候望向對方的一個眼神,都能膩死人。
那些在秦茗與卜即墨身邊的人,也各有各的變化。
自從陸清清帶著發發住進寶水鎮項家之後,除卻每個月回去看父母一兩次,其餘的時間,都是圍著曲旌宥打轉。
起先,陸清清對照顧植物病人沒任何經驗,但她憑著一顆對曲旌宥熾熱的愛心,虛心向護工學習,不過一個多星期,她就已經將護理知識學得像模像樣,甚至能比護工都做得更好更周到。
護工雖然沒有被項伯辭退,但隻需每周去個一兩次,也是樂得清閑。
正月初一的時候,卜即墨帶著秦茗去了寶水鎮的項家拜年。
那時的發發已經快兩周歲了,不但動作利索地能走能跑,還會叫爸爸媽媽、爺爺、叔叔阿姨,跟他能做些簡單的交流。
小孩子的記性真好,秦茗快有半年多沒見過他了,可他見到秦茗時,還能認出她,叫她阿姨。
很久沒見項伯,秦茗發現項伯像是返老還童了一般,斑白的頭發中竟出現了一些明顯的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