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錦聞言,朝著卜即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舅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我嚴重聲明一點啊,我跟黑鋒從來都沒在一起過,所以根本不存在分手這種誇張的說法。”
卜即墨冷颼颼地望著劉小錦,看不穿她靈動美眸深處真實的情緒,“我對你很失望。”
“失望?”劉小錦繼續朝他翻白眼,“舅舅,你不能因為他是你的屬下就一心幫著他呀,我還是你外甥女呢,有血緣關係的,你該站在我這邊才是。”
卜即墨像是沒聽見似的,“在感情上,黑鋒是個極其單純的人,你那般玩:弄他的感情,心裏真的一點愧疚都無?”
“我……舅舅你的說的什麼話,我哪有玩:弄他的感情?他從來沒說過喜歡我,隻是霸道蠻橫、一廂情願地要……說他玩:弄我還差不多。我是女的,他是男的,無論怎麼說,都是我吃虧得多。”劉小錦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稀裏糊塗地就交給了他,怎麼想怎麼憋屈著呢。
在卜即墨眼中,劉小錦簡直就是無可救藥的狀態,“劉小錦,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比黑鋒更喜歡你,既然你這麼瞧不上他,改日我就替他物色配得上他的女人,讓他徹底將你忘得一幹二淨。”
“舅舅你——”
一股無名火從劉小錦的胸腔中冒出,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氣卜即墨幫著黑鋒說話,還是氣黑鋒將要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將她忘記幹淨。
卜即墨懶得跟她再多說一句,舉杯將剩下的酒液一口飲盡。
他以為管一管別人的閑事能夠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能讓自己的心不那麼難受,可是,一旦安靜下來,那些橫亙在心頭的煩心事立即跳出來煩他。
若是平日,他參加任何宴會,不到一個小時就會離開,可今天,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他還不想回去。
不是不想念那個女人,而是心裏對他又愛又恨。
劉小錦氣憤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不過,她是個記仇之人,絕對會對讓她不好受的人以牙還牙過去。
想到白日秦茗蒼白著臉搬動行禮的憔悴模樣,劉小錦一半為了出氣,一半為了秦茗打抱不平地對著卜即墨啟口。
“舅舅,我對你也很失望。”
卜即墨轉過身,不解地望著她。
“你說什麼?”
劉小錦眼前浮現出秦茗眸底深處的悲傷,試探著問,“你知道秦茗現在在哪兒麼?”
白天的時候,秦茗說她是因為肚子疼而不開心,她的確立刻就相信了。
可是這一路陪著秦茗回南溪鎮,她隱隱覺得不對勁,以前秦茗來例假痛經的時候,眸底從未出現過這般深重的憂愁與悲傷。
毫無疑問,她的憂愁與悲傷與卜即墨脫不了幹係。
她一直相信舅舅對秦茗的真情,認為他們隻是如同普通的情侶一樣鬧了小矛盾而已。
所以,為了報複舅舅替黑鋒說話,她非常卑鄙地借著秦茗白天的事準備數落起他。
卜即墨聞言,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更為不解地望著劉小錦。
他認為,秦茗現在自然是在藍山公寓。
他在下班的時候給她發過短信說他不回去吃飯,雖然她沒有回短信,但他還是知道她一定會收到的,因為前幾日,她也沒有回他短信。
卜即墨沉默的反應驗證了劉小錦的猜測,原來這兩人的確是鬧矛盾了,而且好像矛盾還不小呢。
“舅舅,我們秦茗還沒嫁給你呢,就被你給氣得跑回了娘家,若是將來嫁給你,那還得了?”
跑回了娘家……
卜即墨絲毫不懷疑劉小錦的話,這些日子他跟秦茗冷戰,為的是迫使她說出心裏的秘密。
而她雖然一直不肯跟他交待,卻也沒有跑回家的舉動,他以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開他的。
“她真的回南溪鎮了?”或許劉小錦聽不出來,但卜即墨自己聽得出來,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舌尖都在顫抖。
“當然。”劉小錦氣呼呼地瞪著卜即墨,“我們秦茗真是可憐,身上來例假了,忍著肚子疼獨自回臥室整理東西,還一個人把那麼多行禮搬到校門進口,若不是遇見我和我男朋友把她親自送回南溪鎮,她肯定得累垮了。”
劉小錦見卜即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舅舅,你這個男朋友是怎麼當的?對女朋友不聞不問?虧她還口口聲聲說你忙,不忍心打攪你,可你呢,就知道欺負她!”
想到卜即墨說要給黑鋒物色女人的事,劉小錦惡狠狠地加上一句,“喜歡我們秦茗的人多得是,舅舅你若是不好好珍惜,我就給她介紹大把大把的好男人,讓她一定選個真正知她疼她的人,讓你後——”
“夠了。”卜即墨打斷劉小錦的話,大步離開了宴會場。
走到了沒有人的室外,卜即墨立即摸出手機撥打秦茗的電話,誰知她卻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