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選擇,秦茗寧願自己與卜即墨仍受莫靜瓏的威脅與挑釁,而不要王英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換取他們的重逢與安寧。
但事已至此,她除卻惋惜與傷心,已經別無他法。
秦茗對著王英的遺照流了一會兒眼淚,繼而將手中捏著的信紙折疊好,重新塞進了信封之中。
她想將自己的離開的事親口跟卜即墨解釋的,甚至將黎戈威脅她的事也一並跟他交待清楚,但如今看來,他似乎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如今她心裏裝著的不隻有他卜即墨這麼一個男人,還有一個沉甸甸的小蘿卜,所以她不能在卜家逗留太久的時間,而忽略了小蘿卜的需要。
既然王英留給她這麼一封信,就按照王英的意思,把這封信也給卜即墨看看,既讓他明白自己的真實身世,也明白她離開他的苦衷。
也許讓她跟他麵對麵地解釋,她恐怕還會因為緊張而解釋不清,倒不如讓這封信開口,讓一切變得簡潔明了。
等他將她離開的原因弄清楚了,再來找她的時候,她再跟他好好說說黎戈的事也不遲。
再等他們冰釋前嫌了之後,她就趁著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將可愛的小蘿卜突然抱到他的麵前,讓他嚇個一大跳。
未來在她的規劃之中,似乎既清晰又明朗地美好起來。
秦茗抿著唇瓣,拿著信封一步一步地朝著樓上走去,最後將信封塞在了卜即墨房門前的門把手上。
秦茗望了一眼緊挨著卜即墨房間的隔壁房間,那個她曾經住過的房間,很想衝動地推:進去看看,裏麵的一切是否照舊?
記得卜即墨曾經跟她說過,他隔壁的房間永遠是為她而留的,不會再有其他人入住。
如果現在隔壁有其他人入住的痕跡,那隻能說明一點,他是真的已經放棄她了。
所以,秦茗像隻鴕鳥似的,突然不願意去推開隔壁間的門去間接地確認卜即墨的心思。
秦茗強行讓小蘿卜占據自己整個心房,捏緊了拳頭正準備轉身,門卻突然被房裏的卜即墨給突然拉開。
門拉開的幅度過大過猛,以致於輕輕放在門把手上的信封立刻掉在了地上。
兩人的目光來不及對視,統統望向了掉落在地的信封之上,各自凝視三秒之後,不約而同地抬眸,真正四目相對。
卜即墨的眸光仍舊是冷得滲人,秦茗避開他直視卻隱含著各種不悅情緒的眸光,俯身將信封從地上撿了起來。
秦茗捏緊了信封,猶豫片刻之後,低著頭將信封遞給卜即墨,“小叔,這封信也是奶奶寫給你的,你看看吧。”
卜即墨眸光再次落在信封之上,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秦茗捏著信封的手朝著他的胸口再往裏推了推,小聲地喚,“小叔?”
卜即墨終於伸出手接過信封,然後將厚厚的一疊信紙從中抽出。
秦茗以為卜即墨準備看信了,而他看信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不適宜再站在他的麵前等待。
這個時候,秦茗覺得自己若是向他告辭,就會打擾他看信的興致,而她若是不向他告辭,恐怕會讓他更加生氣,權衡再三之後,秦茗決定自己還是默默離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