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張了幾次嘴,秦茗卻什麼話也沒能說出來,那些事先想好的她自認為合適的話,全都跑了無影蹤。
秦母的眼神實在是可怕了,前所未有的淩厲與凶悍,仿佛隻要秦茗說出事實,她就能將她給大卸八塊,但若是秦茗膽敢在這種時候對她撒謊,她的下場就不止大卸八塊那麼簡單。
秦父恨不能將秦母給拉走,可卻也被秦母可怕的眼神給震懾住,愣愣地杵在一旁,實在不明白,剛剛秦茗他們到來前還和顏悅色的秦母,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這個模樣。
卜即墨抱著小蘿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也想講出那些他早就醞釀好的話,可是,臨到關頭,他卻也緊張得頭腦一片空白,隻能臨時將小蘿卜默默地塞進秦茗的懷裏,以行動表示秦茗與小蘿卜之間的關係。
小蘿卜回到秦茗的懷裏,自然跟被別人抱著的心情不一樣,歡快地直接在秦茗懷裏蹦悠起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兩人肯定不會沒有聯係。
秦茗的畏懼在父子的作用下消散不少,因為她知道,卜即墨若想取得父母的接受與認可,必須是她發揮最主要最努力的作用。
雖然沒有勇氣直接回答秦母,但秦茗還是盡量委婉地說道,“爸,媽,他的小名叫做小蘿卜,大名叫作秦珞。”
聞言,秦母的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因為一切已經在她的預料之中,而秦父呢,手中端著的茶杯砰一聲落在了地上。
饒是秦父再遲鈍,這會兒也能從小蘿卜大名的姓氏上意識到端倪,況且當秦茗抱著小蘿卜的時候,一眼看過去,這兩人分明就是最親昵的母子。
“你——你們——”秦父指指秦茗,又指指卜即墨,身子晃了晃,勉強沒有栽倒。
卜即墨攬住秦茗的肩膀,終於也有了開口的勇氣,但蹦出來的話卻讓秦父秦母再度瞠目結舌。
“爸,媽,很抱歉一直瞞著你們跟秦茗戀愛、生子、登記。”
不等卜即墨把話說完,秦母已經被他話中的最後兩個字給震懾住,“登記?什麼登記?”
她明知他所說的登記很有可能是結婚登記,但沒有得到確認前,她還是心存僥幸。
卜即墨誠懇地回答,“結婚登記。”
秦父的身子再度晃了晃,體力不支地坐到了沙發上,他終於明白卜即墨為什麼一開始喊他為二哥,後來再也不喊他二哥了,因為他跟他該喊二哥的人的女兒相愛了。
仔細想想,好像卜即墨不喊他二哥的時間,正好與秦茗去卜家以後的時間吻合。
他清楚地記得,秦茗說她是在王英去世後才知道她跟卜即墨之間沒有血緣關係的,也就是說,她跟卜即墨在明知有血緣關係的情況下仍舊相愛、生子。
秦茗見秦母用痛恨的眼神看向卜即墨,連忙站到秦母跟前解釋,“媽,這一切都是我的決定,是我死皮賴臉地愛上他,並且背著他懷孕,甚至逼著他跟我登記結婚。爸,媽,我們以前不敢告訴你們我們相愛的事,是因為我們之間有外人誤以為的血緣,而如今再也沒有人會認為我們之間有血緣,所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