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國慶七天樂,對秦茗與卜即墨而言,卻是國慶七天苦。
當然,對秦父秦母而言,這個原本可以平靜的假期,也甜味不起來。
秦茗非但被父母禁足在家,還斷了所有能夠與外界聯絡的方式,就算秦茗跟小蘿卜單獨待在自己的房間裏,家裏至少有一個人在外“看管”著她。
除了電視,秦茗隻能通過窗戶看一看外麵的世界,從客廳的陽台上,可以看到卜即墨的車子一直停在樓下,無論晴天雨天、白天黑夜,都不曾移動過。
秦茗不知道卜即墨是不是一直待在車子裏,但她知道,他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她知道,他一直與她同在。
秦父秦母一開始當然不知道樓下這輛車子的主人是誰,也不會關心,但因為這輛車子低調卻不低廉的身價與氣質,讓知心小區一些懂車的人議論紛紛,不斷猜測誰家來了這麼一位尊貴非凡的客人。
議論一傳開,秦父秦母就明白這輛車子是誰的了,並且聽說,這輛車的主人白天雖然不見蹤影,但晚上就是住在車中的,像是將車子當成了睡床。
於是,每當秦父秦母經過這輛車的時候,總覺得車子裏有一雙深邃的眼睛,正在幽怨地瞪著他們,讓他們覺得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卻變成了十惡不赦者。
為了不經過這輛可惡的車子,秦父秦母盡量減少下樓的時間,免得良心受到莫名其妙的譴責,因為這輛車子之所以一直停在這裏的原因,已經被小區的人猜得八九不離十,無非是車的主人愛上了某戶人家的女兒,卻遭受到了女兒父母的強烈反對,所以在這裏苦守。
沒有人知道那對父母就是教書育人、口碑極好的秦父秦母,卻無意中將秦父秦母數落成冥頑不靈、愚昧腐化之人。
秦父秦母除了彼此,沒有其他人可以訴說,隻能默默地相對歎氣,他們自認為做得沒錯,那些不知情的人,胡亂揣測些什麼呀?
因為秦父秦母不接受卜即墨,連帶便不能接受小蘿卜,但他們心裏不接受小蘿卜,不代表他們討厭小蘿卜的存在。
秦茗與小蘿卜不能出門,滿屋子就能經常聽見小蘿卜依依呀呀可愛的聲音,尤其是那張人見人愛的可愛臉蛋。
秦父秦母想抱這個沒法否認的外孫,卻實在擱不下臉去抱,隻能裝作無意地多看他幾眼,時間一久,那份想抱他親他摸他的願望反而更加強烈。
國慶第四天的時候,秦茗將小蘿卜放在陽台上的座椅上,自己去了洗手間,等她出來時,秦母已經抱著小蘿卜站在了陽台,秦父則坐在沙發上用臉部表情逗著小蘿卜笑。
見秦茗無聲無息地出現,秦父秦母都極為尷尬,秦父倒好,連忙幹咳一聲收回眸光,假裝看起了報紙,秦母沒辦法掩飾自己的行為,隻能替自己解釋,“他哭得厲害,我看他可憐才抱起來的,你別多想。”
說完,秦母就準備把小蘿卜抱到秦茗懷裏。
見狀,秦茗眉頭一皺,捂著肚子道,“哎喲,我大概是吃壞了,肚子又疼了起來,媽,你把他放座椅上好了,哭一會兒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