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收場(1 / 2)

既然認回了女兒,那就絕不會再讓女兒在外麵受苦。她說女兒是她的娘家侄女,娘親死的早,她看她可憐,便把她接了來,平日裏若無事,便在家裏住。老太太默許了,因為也實在看那女孩子可憐。可是,一個從小生活在窮地方的女孩子,忽然之間來到了一個有錢人家,她的很多想法是會改變的。她的初衷是想讓女兒過的好一些,不要再讓女兒受苦,讓女兒也可以有下人使喚。可是當她女兒看見自己爹爹辛苦一年的錢可能也買不到的胭脂膏,被我肆意使用,看到娘親隻要每天與別人虛委與蛇,就可以穿綾羅綢緞,覺得非常羨慕。你是人,我也是人,可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這樣大呢。為什麼她就注定要低人一等,為什麼她被人服侍,都不能堂堂正正。她不要過這樣的日子,她要像自己的娘親一樣,被下人前呼後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當連城聽說我要進宮的時候,她便更加不屑,她覺得我與她的容貌其實相差並不多,但是偏偏入宮的是我而不是她,隻是因為我有一個好父親。她連城找到了她,和她說,她也要入宮,她也要做娘娘,她也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勸她,說宮裏的日子沒她想象得這麼好過,宮裏的女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表麵上對你好,實際上呢,心裏的想法隻有她們自己知道。還不如她幫連城找一個良人,不必太富庶,也不必才貌雙全,最終要的是要對連城好,聽連城的話,連城說一不二。可是連城不樂意。她覺得她有這樣好的姿色,為什麼要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她要轟轟烈烈,她要世人銘記。她求了她的娘親一遍又一遍,她的娘親拗不過她,隻好同意想辦法。

於是,連城搖身一變,變成了隨我入宮的貼身侍女,表麵上是來服侍我的,實際上,是來迷惑皇上的。

這段時間,她們母女倆一直有聯係,她知道她在宮裏所有的喜怒哀樂,既高興,又擔心。那天她聽說我的孩子沒了,又聽說此事似乎與連城有些聯係,便很擔心,她努力說服了老爺,讓老爺寄信給我,讓我不要再追查下去,不要再在這件事情上分心。誰知,我居然死了。被大火燒死在了宮殿裏。她嚇了一大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後來,她又聽說宮裏新來了個蓉貴人,長得和從前的容貴人一模一樣,隻可惜出身風塵。

她懷疑是我回來了,懷疑我會對她的女兒不利,於是便和女兒說一不做二不休,想個法子幹掉我。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女兒。後宮是個大染缸,可惜她的女兒並沒有在後宮中成長起來,反而比從前更加天真,以為美貌敵得過一切。

前天,她聽老爺說,自己的女兒被押了下去,聽候發落,她嚇死了,不知道女兒這是犯了什麼錯,於是第二天喬裝打扮,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巴巴地跑來找鈴兒,想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知是得罪了我。剛好我來了,她便索性拖住我,向我求情,希望我能饒了她女兒的命。

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她。或許她是一個好母親,但她絕不是一個好妻子。她的丈夫還在城外的小山村,可是她不聞不問,她的眼裏心裏就隻有她的女兒。或許在她內心深處,她還是覺得他隻是一個下人,一個卑賤的,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下人,所以不必關心他的死活。卑賤的人在卑賤的地方可以好好地活。倒是她的女兒,這樣可愛,這樣像她,身上還流著她的血,所以她決不能不要她,她要為她的女兒籌謀,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我想了想,決定把事情的始末通通告知母親,請她來做決斷。若隻是單純的我和連城之間的恩恩怨怨,那我自己便可做決定,可惜這中間關係複雜,卷入了太多的人和事。所以我隻好求助母親。

三日後,我聽鈴兒說,連城失蹤了。這天下午,我接到了娘親的來信,說是二姨娘上吊自殺了。

我唏噓不已,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這天早上,我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時候,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

“你說這皇上也真是的,貪新鮮迎個青樓女子回宮也就罷了,又來了一個舞女,還是恭親王府上的。這是什麼意思。一來就是答應,連官女子都省去了。”小聲嘀咕的,是玉貴人。她仗著自己是太後娘家侄女,又是個才女,所以格外瞧不起這些舞女啊,青樓女子之流。

“好了,既然皇上喜歡,那諸位妹妹歡迎就是了,不滿,抱怨,隻會讓皇上覺得你跟小家子氣,一點兒也不大度。”皇後斜了玉貴人一眼。

舞女……恭親王……

莫非,就是那日在晚宴上跳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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