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笑意持續了一陣,很快便消失而去。
五人聚集在一起,臉色重新恢複平靜與凝重。
接下來,他們該考慮如何出去了。
這麼巨大的爆炸聲,在這片小世界裏蕩出極遠的距離,這裏可是血魔聖主的大本營,難免不會有人看見,然後去稟告。
“如何出去?”
厲刀先開始問道。
馮玉英眉頭緊皺,九山麵色愁苦,林宏臉色漆黑,古風也是一片茫然。
“我們先去東邊看看。”
古風站起身來,辨別了一會方向,他曾經在這裏待過兩個月,對這裏很熟悉。
而且,他想看看,血塔走了之後留下的那條出口還在不在。
聽聞此話,馮玉英心中一動,眼睛變的明亮了些。
“聽小師弟的。”
厲刀作為師兄,同時也是場中最強的一人,他發表了意見就等於訂下了。
五人隨即起身,這裏是爆炸的起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來,不能多待。
五人下了山後,風塵仆仆,一路向東行去。
灰霧彌漫,讓人無法看清楚路途遠近,雖然麻煩了些,讓古風繞了不少路,但也為五人的安全提供了保障。
半日後,古風帶領眾人重新來到了那片沙漠中。
血月依舊明亮,那片沙海沒有任何變化,血色在它上麵敷上了一層薄薄的麵紗,讓它看起來更加詭異與恐怖。
沙海的旁邊本應有一個巨大的黑洞,那應該是血塔離開之後留下的出路,但此時,哪裏還有黑洞,隻有一望無際的遼闊沙子。
若不是那塊血碑依舊佇立不倒,恐怕幾人都以為走錯了地方。
前路斷絕,後有追兵,這讓幾人極端鬱悶與茫然。
若不能盡早走出去,恐怕,迎接他們的將是鋪天蓋地的血獸與血人,還有恐怖的血魔聖主。
“接下來怎麼辦?”
就連古風,都沒了主意。
眾人齊齊的看向厲刀,他是師兄。
厲刀默然不語,忽然抬頭看向西方的山體,黝黑色的山體在灰霧中迷迷蒙蒙的,仿佛一隻擇人欲噬的巨大野獸,要把幾人吞進腹中,什麼都不剩下。
“有人來了。”
到了此刻,唯一能夠保持平靜的隻有他,他仿佛從來都是那般漠然,麵對生死時也是如此。
斬龍刀被他握在了手中,雪白的刀身好似天空中彎彎的月牙,聖潔而明亮。
四人聽著他的話,起身看向西方,感受著那邊的動靜,麵色沉重,如臨大敵。
有人追過來了?
這豈不是說明他們已經被人發現了?不管追來的人是強是弱,接下來他們將要麵臨的都是鋪天蓋地的追殺。
這裏,可是敵人的大本營。
雖然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但古風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恐懼,死亡對於他並不陌生,甚至他已經經曆過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但是,好不容易得來的生命,誰有願意失去呢?
若是不想失去,那就隻有拚命。
他從戒指中取出盤雲棍,金光閃閃的棍體傳來冰涼的觸感,讓他的心平靜了下來。
想著自己所學的一切,一股莫名的信心出現在他的心中。
感受著龍血的緩慢流動,心髒的複蘇,他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他用眼睛默默的掃過幾位師兄,最終把頭低下,看著手上那枚血紅的戒指,暗暗攥緊拳頭。
抬頭看向風沙中,有三道人影緩緩走來,氣勢並沒有表露出來,但是看見他們的身影,幾人心中一跳,不由的再次向黑影的後麵望去。
他們可以預料到,接下來,會有更多的黑影從那裏走出來。
幾人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目光堅定不移,但手心早已浸的濕潤。
他們已經做好了拚命的準備。
“師弟們,好久不見啊。”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三道黑影逐漸露出身形。
幾人麵色震驚的看著前方,古風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真的活著?大師兄他真的還活著?”
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血液流的更快幾分。
“怎麼?難道就用這種方式歡迎我嗎?虧我千裏迢迢的趕來營救你們。”
放蕩不羈的聲音再次響起,血洛那張熟悉的麵龐,從風沙中徹底的露了出來。
“小師弟,可想死師姐了。”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血洛的身邊急掠而過,直接撲入了因為愕然還在發愣的古風懷中,強大的力量甚至把他撞到在血地上,以一種極為親密的姿勢抱在了一起。
看見他,秋魅顯的極為高興,一雙黛眉輕輕挑起,那張豔麗的麵龐變的憔悴了不少,但卻被突如其來的喜意衝破封鎖,顯得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