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帝不開心。
武公公身為多年的老友兼隨從,自然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皇上,七王爺之所以在太後那裏受寵,也不過是因為當初先皇寵愛七王爺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太後疼恒王,那是因為先皇,倘若不是先皇對恒王的寵愛,太後才不會寵恒王!
“話雖如此,可每當母後看到老七笑如春風,見朕不是冷臉便是訓斥時,朕的心中真的不舒服。”
惠文帝搖了搖頭,常常歎息一聲。
“罷了,而今幾十年過去了,朕也早該習慣便是。”
這麼多年,太後對他和蕭君顏二人的區別對待,他早就該習慣的不是嗎?
自我安慰一番過後,惠文帝壓抑的臉色總算有了一絲緩和。
可當他和武公公還沒有走多久,在那禦花園裏,就聽到了一記調笑聲。
“小美人,今兒個這麼漂亮~”
聽著這調戲的聲音,惠文帝的眉頭皺的可以說是可以夾死了一隻蒼蠅!
武公公也暗暗嘀咕究竟是誰那麼大膽,竟然是敢調戲宮女!
要知道,宮女雖然身份卑微,可實際在這宮裏卻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不管她是洗衣局還是倒夜香的,又或者是妃子乃至皇後甚至是太後身邊的宮女,那都是當今皇上的女人!關鍵問題就在於,皇上要不要她。
可如果有侍衛或者太監調戲宮女胡來,那就是給皇上帶綠帽子,是殺頭的大罪!
武公公要上前禁止,卻被惠文帝伸手攔住,他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竟然調戲宮女!
“是不是知道本皇子今日進宮,所以故意打扮的那麼漂亮?”
一聽到“本皇子”三個字,惠文帝的怒火蹭的上了十丈高!
立即邁動自己的腳步,向那被灌木擋住的涼亭走去。
“七皇子~你別亂·摸人家嘛……”
女子女喬媚的聲音傳來不久,就又傳來一聲聲女喬·喘聲,過來人不用看,就知道那樹叢後的男女到底在做些什麼事情。
“混賬!”
惠文帝快步行走,抬起腳就踹在了七皇子和那個宮女身上。
“是誰……”那麼大膽壞了他的好事!
七皇子口中的怒罵還沒有罵出口,赫然就看到了一身五爪盤龍的身影出現在了他麵前,當即,七皇子就嚇的跪在了地上,而那衣衫半解的宮女,更是嚇得麵色慘白,當場失禁。
“武公公,將這賤婢拉下去斬了!”
武公公立即叫人照辦,七皇子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額頭上更是有無數的密密麻麻的汗水留下。
“逆子!拉下去,杖責五十打板!”
惠文帝心中本就因為太後訓斥他而有怨氣,現在見到自己的七兒子竟然這麼不成氣候,平日裏不學無術就罷了,此時竟然和宮女在宮中私通,給他老子帶綠帽子!惠文帝心中的怒火瞬間就是漫天大火,快要將他自己給燃燒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孩子也排行老七!
七!
是他最討厭的一個字!
“父皇恕罪!”七皇子見惠文帝竟然要打他五十大板!當即心慌了!
一個會武功的人被打五十大板不死也殘廢,更何況他這個不會武功的?
“恕罪?嗬!再加二十大板!”
見惠文帝還加量,七皇子頓時就少了求情的心,認命一樣的被宮人拉了下去。
聽著七皇子慘叫的聲音,惠文帝的心裏自動帶成了蕭君顏,心裏稍微爽了一下。後又對著武公公道:“立即讓九皇子進宮,朕有事問他!”
武公公點頭,恭送惠文帝離開後,看了一眼慘叫的七皇子,心中了然。
就算七皇子今天死不了,他因為調戲宮女外加排行老七的緣故,怕是要與皇位絕緣。
倒是這九皇子……
是他值得賭一把的籌碼。
禦書房內,九皇子一身紅色朝服,少年氣宇軒昂,一身紅衣更是讓他朝氣滿滿,隨著他一出現,方才還是壓抑的禦書房,驟然多了些許活力。
“聽聞父皇找兒臣,不知有何事?”
惠文帝給武公公一個眼神,武公公立即帶著眾位宮人離開。隻剩父子二人的時候,惠文帝直接開門見山。
“之前讓你打探你七皇子是否在意那妓子時,你給朕的回答是什麼?”
“不在乎。”
九皇子並不知近日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恒王府這幾日突然門禁深嚴,就是連出府買菜也都是餘業親自跟著,外人根本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就是那個喜歡賣恒王府消息的陳太醫,也被他七皇叔留在了恒王府。
“今日你皇叔奶娘的孫女,從恒王府僥幸逃脫找到她的父親,說你七皇叔被那妓子迷了心智,居然連他奶娘李夫人都給囚禁了,這件事情,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