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畢竟是在本王王府中的毒,乃屬本王監管不利,本王願意上交手中的權力,以儆效尤。”
蕭君顏說的誠懇說的認真,可是他的這句話,卻是讓惠文帝的心開始不安了起來。
難道蕭君顏已經識破了他的計劃?
其實,今天的這場局,可以說是他一手策劃的。
為的,就是想要將蕭君顏手中的兵權和先皇給他的特權收回來。
可收回權力是一回事,送回權力又是一回事!
雖然隻差了一個字,可是這其中的意味卻是有著很大差距的!
前者是蕭君顏犯了天大的錯,他身為皇帝收回他的權力是懲罰他!後者同樣是犯錯,也主動交出權力,但那是蕭君顏懲罰他自己!他心裏無愧了!倒是讓自己這個皇帝開始愧疚是不是對這個弟弟不好了!
惠文帝雙眼微微眯著,有一道寒光快速的閃過。他仔細的打量著麵前的這個親生弟弟,從這個弟弟很小的時候,他就有一點看不透他。現在過了那麼多年,他已經二十歲長大成人,他是更加看不透這個弟弟了。
短暫的氣氛凝固以後,惠文帝輕聲道。
“七弟,你的話嚴重了。”
他背過身,聲音沒有起伏:“九兒中毒乃屬他自己種了惡果,你又沒有通天本領,自然不會預見會有丫鬟對他投毒,在這他現在既然已經脫離危險。那七弟你就更無需自責和交出手中的權力,倘若你要是交出了手中的權力,母後……”
惠文帝轉過身看著蕭君顏,麵上有著幾分無奈。
“她老人家也會來找朕鬧的。”
“倘若皇兄不對本王處罰點什麼,本王心裏會過意不去。”
才怪!
他才不會心裏過意不去!
他要的是惠文帝的心裏過意不去!
“既然如此,那朕便罰你去上母後她那裏誦經三天。”
恒王府是蕭君顏的天下,皇宮嘛……嗬嗬……
“遵旨。”
蕭君顏這邊應下以後,惠文帝又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對了,你說解開九尾鳶尾花毒的,是你府中的一個丫鬟?”
“是,可眼下府中下人都已休息,再讓她沐浴更衣見皇兄,怕是要等些片刻,皇兄倘若有什麼要賞賜的,直接告訴本王即可。”
媽的!老子是想殺了她!
壞了他的計劃還想要賞賜!
不過惠文帝隻是在心裏咆哮,麵上卻還是笑了笑。
“七弟倒是一如既往的體恤屬下。”
“畢竟她救了九兒。”
“那你覺得她想要什麼?”惠文帝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蕭君顏。
“身為王府的丫鬟,自然是想要脫離賤籍或者奴籍,這丫頭也已經十九,該要嫁人的年紀,本王本來是許了讓她離開恒王府的條件,皇兄的話,就賞她一個良籍的身份吧。”
“你確定這是她想要的?”
惠文帝又說了一句:“你要知道,朕一句話便能讓她成為京中新秀。”
“不過一個普通的丫鬟,福多壓身。”
惠文帝越發好奇這個丫鬟的身份,於是出聲詢問:“你且告訴朕,此丫鬟的姓名,明日朕讓吏部尚書親自核辦。”
“顧夢青。皇兄隻需讓吏部尚書將良籍證明交與本王便好。”
原來是她!
惠文帝心裏的怒火蹭的又上升了不少。
這個女人屢次害的他被太後罵!現在又因為她,而破壞了自己絕好的計劃!
要知道,他為了能夠扳倒蕭君顏,甚至是將自己兒子的性命都給搭進去了!
可卻偏偏因為這個顧夢青,將他滿盤計劃全都推翻!
忍住想要手撕顧夢青的打算,惠文帝點了點頭。
“好,明日朕就讓吏部尚書給你送過來。”
聽著外麵的打更聲,惠文帝知道自己要趕緊回宮了。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九兒醒來讓他來宮中見朕,夜深了,七弟也早些休息吧。”
“是,恭送皇兄!”
惠文帝急忙離開了恒王府以後,憤怒的問著身邊的武公公:“怎麼回事?朕讓你們做的事情都沒有做嗎?”
“皇上息怒!”武公公心裏有些緊張:“恒王府的線人回信確實是都做好了,餐具摸了黑寡婦毒,黑寡婦的屍體也放到了香爐的下方,可是九皇子又怎麼中的九尾鳶尾花毒,黑寡婦蜘蛛的屍體又怎麼不見了,奴才也不知道啊!”
“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下次計劃再失敗,全都給朕提頭來見!”
憤恨說完這句話,惠文帝便氣的閉上眼睛,懶得和他們再有什麼瓜葛!
而蕭君顏目送惠文帝離開,當惠文帝的身影消失在了怡澤軒後,蕭君顏看了一眼身邊的夜塵,夜塵將陳太醫趕走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來一個已經死了的黑寡婦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