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轉過身,站在高台上,街邊閃爍的燈火打在她的臉上,如同鬼魅般的忽明忽滅 ,下邊的人不由得齊齊打了一個寒顫。場麵不由得變得更加的寂靜,詭異氣氛流動在空氣裏麵,讓人為之窒息。
深沉的目光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全場,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才緩緩的冷冷的開口,“諸位看起來興致不錯啊,看來就算瘟疫也不算什麼了。”
什麼?
瘟疫!
千落的聲音不大,卻蘊含著內力傳播了出去,請清除出的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裏麵,霎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參加起義軍就是因為能夠搶到食物,隻要出力,隻要拚命就可以不被餓死,至少還是心理僅存一些希望的可是,瘟疫,
這一個詞就仿佛是晴天霹靂,帶著無法抗拒的絕望!
在這裏的不乏曾經曆過兩年前的那場鼠疫幸存下來的人,此時一聽到瘟疫兩個字,臉色瞬時就變得慘白,兩年前那可怕的一幕幕又浮現過眼前,死亡,無法控製的死亡,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卻無能為力,在瘟疫的洗劫下,生命就像是無足輕重的沙漏裏麵的流沙,一點一點的流失,無法挽回!
即使沒有經曆過瘟疫,但是在這個醫療設備落後,醫術缺乏的古代,瘟疫,就等於絕症,就等於死亡!麵對死亡的威脅,隻要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就算平日裏再如何的堅強,也無法逃脫心裏的恐懼。
所有人心裏下意識的抗拒著這個可怕的厄運,當即人群後麵一道低沉的聲音憤怒破口大喝。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瘟疫,哼,嚇唬誰呢,弟兄們把這個妖言惑眾的女人趕出城去。”
“對,趕出去。”
千落銳利的黑眸掃向那道聲音發出的方向,雖然是在黑暗中,但那目光卻如實質般的冰冷,那人被這目光一掃,立刻縮著脖子趕緊閉嘴,不顧身邊同伴的叫喚,鑽入了人群其他地方。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千落鄙夷的冷笑一聲,“就憑你們還沒有資格讓我來妖言惑眾,信不信由你們自己,我大可以一走了之,你們 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
對付這些沒有什麼思考能力人群,隻有讓他們自己,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才有可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人群一下子沉默了,千落說的話沒有錯,看他們的穿著,一定非富即貴,並沒有什麼義務來躺著一趟渾水,就像她所說的,大不了他們一走了之,但是如果真的是瘟疫的話,那麼,到時後他們在這裏的一個都逃不了!
心裏幾番掙紮的思考下,所有人都沉默的 看向首領羅嚴。羅嚴的心裏也做出了一番考慮,這個女人既然敢進來又這樣胸有成竹的樣子,暫且聽一聽她怎麼說也無妨,他們總不至於是來搶他們糧食而故意這麼嚇唬他們的吧,就算是 真的要搶,那誰贏也未可知。
羅嚴上前一步,猶豫了一會才開口,“就算你所說的是真的,那你又有什麼方法來對抗瘟疫?”
“你是誰?”看著那白衣男子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下意識的安靜下來,一臉敬畏的樣子,看來這個男子在起義軍中地位不低。
“在下羅嚴,起義軍的首領。”
千落黑眸微微一動,掃了一眼白衣男子,三十歲左右,麵目含笑,溫文俊朗,渾身上下透著儒雅書生氣息,在一群蓬頭垢麵的起義軍中間顯得格格不入,很難相信,這樣的人會是起義軍的頭領。 說是進京趕考的文弱書生恐怕還比較讓人信服,
“他本來是府衙的師爺,知府逃走之後他就被那群府尹給趕出來了,他弟弟也在暴亂中被活活打死了,所以才一氣之下參加了起義軍。”不知何時已經上台的於常,站在千落身後低聲解說道。
師爺?千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抬眸淡淡的道。
“隻要你們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聽從我的安排,自然保證你們沒事。”
千落的太過於囂張,下麵立刻有人不樂意了。
“一切都聽你的,憑什麼?”
“就是,憑什麼??”
笑話,這女人算哪根蔥啊,竟然口出狂言,要他們一群老大三粗的爺兒們聽一個女人的安排,難道當他們都是死了嗎?
轟--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高台旁邊的一座石獅就這樣在他們麵前被打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地麵上,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石頭雕刻出來的千斤石獅就這樣碎裂了一地。
寂靜,寂靜,死一般的死寂。
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就憑這個!不服的盡管上來單挑,我一一奉陪。”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下麵的人雖然心裏極為不服氣,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主動站出來,隨隨便便一掌就將那千斤石獅給拍碎,更恐怖的是他們連她怎麼出手都沒有看清,在場的除了農民之外也不乏有懂武功的,他們心裏當然清楚,內力隔空打擊的境界隻有武林絕頂高手才能夠辦得到,就算他們再蠢也不會嫌自己的命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