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宮殿外,吳公公已是徘徊多時了,皇上雖在外人傳,是個心狠手辣,六親不認之人,可是,他貼身照顧皇上多年,自是清楚皇上的本性,這個時候皇上恐怕還在氣頭之上,讓他心裏還是有些畏懼,可是太後讓他去勸皇上,就算是死,他也要進去啊。
吳傑仰頭望了望天,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壓抑著心裏畏懼推開了門,當他踏入房門那一刻,隻見軒轅梓燁靠在床上,沒有了往日的冷厲,好象隻有麵對若雪姑娘時,皇上才會如此頹廢,而若雪姑娘也是宮裏的一個禁忌,顯少有人會提起。
吳傑無奈一歎,看著滿地的碎片,蹲下身子,將那些碎片一點點了撿了起來。
軒轅梓燁冷冷看著吳傑的動作,寒聲道:“你要做什麼?”
吳傑沒有去看軒轅梓燁,隻是自顧自的撿著碎片,“把這些收拾一下,若雪姑娘生前愛幹淨。”
軒轅梓燁冷厲的目光落在吳傑的身上,他的若雪不準任何碰,“放下!”
吳傑當沒聽見一般,手上的動作依舊未停下,好不容易皇上接受了皇後娘娘,他不能讓皇上再因為若雪姑娘消沉下去。
軒轅梓燁一個疾步上前,一把扯起吳傑,掐著他的喉嚨,“吳傑,跟在朕身邊多年,朕的心意你最該了解,若雪不是你們隨便什麼人都能碰的。”
吳傑看著軒轅梓燁那嗜血的雙眸,心下一驚,可是,此刻的他被掐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本能的出手抓著軒轅梓燁的手,艱難的擠出一句話來,“皇上,除了若雪,難道皇後娘娘就不是你心裏的人嗎?”
聞言,軒轅梓燁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冷笑道:“若雪已經死了,可她卻連最後的一點安寧都要破壞,你為她求情,是不是太後讓你來的?還是她給了你什麼好處?這剛進宮就學會收買人了。”
“皇上,你不要每次為了若雪姑娘就失去理智,奴才跟著皇上這麼多年,奴才對皇上的忠心,皇上該清楚的。”吳傑幾乎被掐的憋紅了臉,可還是忍著將一句話說完。
軒轅梓燁見狀,緩緩收回了手,畢竟吳傑伺候在他身邊多年,他不忍對吳傑動手。
得到喘息的機會,吳傑不由的咳嗽起來,隨後無比認真的看著軒轅梓燁,“皇上,其實狠毒的不是皇後娘娘,而是雅公主,雅公主對你的心意,整個皇宮裏的人都知道,先前,太後給你納妃,哪一個女人不是被雅公主嚇跑的,皇上您來替她背黑鍋,如今,她又故計重施,在皇上進屋那一刻,將牌位推開。”
吳傑此話一出,軒轅梓燁愣了,視線落在吳傑身上,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想著吳傑所說的,他回憶著他進殿的那一刻,淩鴛臉上貌似帶著和他一樣的驚訝。
吳傑“撲通”一聲跪地,正色道:“皇上,奴才已是問過若雪宮的宮人,他們都說是雅公主不顧皇後的勸阻,執意要砸,拚了全力才從雅公主手裏奪了過來。”
聞聲,軒轅梓燁隻覺晴天霹靂,淩鴛並不是個愚蠢的人,怎麼傻到當著他的麵呢?吳傑真的說對了,每每遇上若雪的事情,他總是會失去理智。
他沉默了一會,將吳傑扶了起來,目光落在那些已幹涸的血跡上,他看著自己的手,今日,他動手打了她,她一定很委屈吧,沉默了一會,他輕聲問道:“她現在如何了?”
見皇上語氣緩和了不少,還帶著擔心,吳傑連忙道:“娘娘的腿,手都被碎片紮傷了,手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可是腿上的傷是在大腿上,太醫們不敢逾越,所以是莫芸處理的,現在還在發燒,躺在床上呢。”
聞言,軒轅梓燁手微微握著,“怎會高燒不退?”
吳傑應道:“聽說是因為皇後娘娘體質特殊,流了很多血,才會高燒不退,皇上,你要不要去看看皇後娘娘。”
聞言,軒轅梓燁沉默著,低頭看著那隻打過她的手,他有些矛盾,他承諾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可到頭來傷害她的卻是他自己,雖然,他對她談不上有多愛,可是,這麼久的相處,他們之間早已是有扯不斷的關係,有著彼此的責任。
又是一片沉默後,軒轅梓燁淡漠轉身,朝殿外走去,吳傑看著那抹離去的背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女子走進皇上的心裏,他可不想因為那些爭風吃醋讓兩人的關係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