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洲。
夜涼如水，淡淡的月光撒下來，一曲充滿憂傷的琴聲入耳，讓人心生憐惜。
台上的女子，一襲白裙，胸前那若隱若現的酥`胸，還有那魅惑人心的笑，看得台下的男子眼中燃著濃濃欲火，咽了咽口水，目光緊緊的盯著女子半遮半掩的雪峰。
忽然，一個肥壯的男人站了起來，手一揚，拿出幾張銀票，喊道：“一千兩，陪勞資喝一杯!”
在台下的卓姨一聽見錢，兩眼放光，連忙奪過胖男人手裏的銀票，笑道：“張公子真是厚愛，我家素月心領了，一會我就讓莫璃來陪張公子喝上幾杯!”話落，卓姨朝台上的女子遞了個眼神。
台上的女子嫣然一笑，從台上緩緩走了下來，倒上一杯酒送上，道：“張公子，這杯酒小女子敬您!”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那喚張公子的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那毫不掩蓋的色眯眯眼神，讓莫璃覺得惡心。
張公子借著接酒的機會，忽得握著莫璃的手不放，強行將素月拉入懷中。
見狀，卓姨麵色微變，然，莫璃卻是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
莫璃轉眸，淡笑看著張公子，薄唇輕啟，嬌聲道：“張公子，你這握得奴家手好疼，還請張公子自重一些!”話落，一個轉身，長袖一揚，輕鬆的離開了那個令人惡心的懷抱。
張公子如癡如迷的看著那背影，還未回過神來，貪婪的聞著手上殘留的餘香!
“我出五千兩，要了莫璃的初夜!”另外一個人揚手拿出十幾張銀票高喊道。
莫璃聞言，冷哼一聲，淡漠轉身上了樓。卓姨見狀，連忙上前陪笑道：“李公子出手真是大方，可是我們家莫璃姑娘從來都是賣藝不賣身，你可不要壞了姑娘的規矩。”
莫璃上了樓，外麵的一切似乎與她無關，她心涼如水。她的房間在樓上最裏間，因為她不喜打擾，可是每每回房間，她所經過的每間屋子，都能傳來陣陣的呻`吟聲，那是樓裏的姑娘在陪客人，雖然知道她們是生活所迫，可還是忍不住惡心。
回房間沒多久，卓姨便跟了進來，見莫璃站在窗前望著那黑黑的天，無奈一歎，上前討好道：“莫璃，卓姨知道你是賣藝不賣身，可眼下你名氣越來越大，好多人都想買你的初夜，那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卓姨得罪不起，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了，你這麼聰明，給卓姨想個主意，去堵了那些臭男人的嘴，也讓卓姨耳根子清淨些啊。”
莫璃麵色一沉，冷哼道：“嗬，果然是得不到的才最珍貴!”這樣冰冷的語氣，卓姨在這兩年已是見慣了。
莫璃不再說話，將手伸到了窗外，感受著雨水打在手心的冰涼，隻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可是如今，她不再是淩鴛，隻是莫璃。
兩年前，她不知道柳逸風到底做了什麼手腳，竟讓她的魂魄從莫璃的身體抽離，痛得她直接暈了過去，醒來，她的魂魄就在素問的身體裏，那個軒轅梓燁現在所愛的女子，而屬於素月的記憶，她都清楚的記得。
素問與軒轅梓燁之間的糾葛，讓她感同身受，那種感覺讓她竟不知該如何去麵對軒轅梓燁，所以，她化名莫璃，在這煙雨樓當起了頭牌，也算是報恩吧，畢竟當年她在路上暈倒，是卓姨救了她!
卓姨連忙將窗戶關上，緊張道：“你這身子本來就柔弱，別再感染了風寒!”
莫璃轉身，走向床邊，淡淡一笑，道：“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接客的!”
卓姨對於這樣的話沒有驚訝，隻是笑道：“那你給我出個主意被，也好讓我去敷衍那些個男人!”
莫璃倒了杯茶，輕抿了口，似在沉思，良久，她開口道：“明兒對外稱，若想要我的初夜，那必須放棄一切，與我歸隱山林，從此不再踏入塵事!”
片刻，卓姨爽朗一笑，道：“還是你聰明，來這煙雨樓的男人都是要尋樂子的，能出的起銀子的，都是王公貴族，家裏自是妻妾成群，這個條件，誰也不敢答應!”
莫璃諷刺一笑，可那笑裏卻是說不盡的酸楚，兩年了，她與他從不曾見過，可她心中卻依舊忘不了，然，心裏那複雜的愛恨就像在她心裏生了根。
因為那兩種記憶快把她逼瘋了，她選擇再去愛軒轅梓燁，可是，他對素月所做的一切，親手將素月送去別的男人身下承歡的記憶，讓她對他恨入骨髓，那種心痛就仿佛是她親身體驗過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