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團的所有戰士,包括團部的警衛,都有過哨所生活的經曆,而祖國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部隊,他們踏冰臥雪、風餐露宿,遊走於邊境線上,每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
如果說軍人應該受到理解和尊重,那麼邊境戰士這個兵種,最應該受到尊崇。
不是所有的軍人都像我一樣,可以選擇自己服役的部隊。這些邊疆戰士在入伍時,肯定不知道會到這樣艱苦的地方服役。
或許是因為沒有辦法,但我相信,更多是因為他們了解身上的責任和使命。
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
我們在哨所停留的十來天,一直沒有得到上級的指示,我聯絡廖誌輝團長三次,但得到的命令都是原地待命。
理由是我們剛剛滅掉一個走私隊,為避免暴露,等風聲過去再行動。同時,也是等待情報部門的調查進展。
期間,有三個巡邏隊陸續在格東哨所停留,都是3、5個人組成的小巡邏隊,由班長、副班長這樣的老兵帶隊,一般都是晚上來,第二天一早就得走。
各個巡邏隊到格東哨所,我從他們那裏得知,現在亞伯的勢力依舊很活躍,這種活躍不全是走私活動,而是經常遇到形跡可疑的人。
這些人,其實都是亞伯的眼線。
巡邏隊拿這些人沒辦法,因為多是生活在附近的合法居民,身份一清二白,也沒有踏入軍事禁區。
想都不用想,這些人看到巡邏隊之後,可能轉頭就去通知亞伯了。
我還和吳雄聊過這事,他說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調查起來太麻煩。
亞伯的這些眼線很有組織性,一般每個村落都有一個老大,村民們要是看到巡邏隊,回去告訴老大,就能拿到錢。
如此一來,誰要是看到巡邏隊,那就和撿到錢一樣,在資源匱乏的邊境,這儼然成了他們一種副業,警察要是找上門,他們也不會出賣帶頭的組織者,誰都不想失去這個營生。
最主要的是,很多地方都是自治縣、自治區,軍方和警方的情報部門都很難隱蔽調查,就算查到了,端掉一夥又出現一夥,屢禁不止。
當然,這裏麵還有其他原因,是我們身為軍人無法討論的。
在格東哨所生活了半個月,我們和吳雄的這個班完全混熟了。
廖誌輝團長的確很照顧我們猛虎突擊隊,送到格東哨所的給養特別豐富,肉食、麵食、蔬菜應有盡有。
這種特殊照顧,讓我們挺不好意思的,但吳雄駐守班的戰士們都很感激我們,畢竟要不是我們來,他們都沒有這種待遇。
剛開始的幾天,吳雄什麼勤務都不交給我們,完全把我們當客人一樣。而我也不搶活,怕影響正常工作,把時間都給段弘毅,梳理隊員情緒、做做思想工作。
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遠行軍,又經曆了第一次實戰,這對於新隊員來說,心理上的這關沒那麼容易過去,段弘毅要他們每個人都寫總結和感悟,以了解他們的心理狀態。
之後的幾天,我命令猛虎突擊隊都開始接手勤務,雖然說廖誌輝團長不讓我們出哨所,但幹點雜活、站站崗還是可以的。
不過哨所就這麼大,在這裏憋了半個月之後,我和隊員們都有點心煩意亂,真不知道吳雄他們這些駐防戰士是怎麼度過的。
這天上午,我再一次連線廖誌輝,目的是離開格東哨所,不管是偵察還是遠行軍,我們都到了離開的時候。
可廖誌輝還說等一等,這讓我有點崩潰,這家夥不會想把我們雪藏在這格東哨所,給他看家護院吧?
我們可是特種兵啊!這不是浪費嘛……
不過轉念一想,應該不能,肯定是有什麼大動作。
結果到了下午的時候,吳雄就跑到我的宿舍,在外麵就呼喊道:“陳鋒!團長找!”
火急火燎的來到瞭望台,拿起通訊器說道:“報告!中尉陳鋒!”
“有最新情況要通知你一下。”
“是!請說。”
廖誌輝那邊的聲音有些低沉:“上次你偵察到的通訊設備後,我馬上就聯係武警邊防那邊,經過這段時間我們雙方的偵察,現在可以確定,三國邊境幾百公裏的區域內,至少有上百個通信終端,位置不詳,但所構成的通信網絡非常龐大!”
“有什麼破解的辦法嗎?”
“短時間內,我們無法拆除所有的通訊終端,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摧毀敵人的通訊基地。現在可以確信的是,情報部門和技術部門仔細偵察後,一致認為,敵人的通訊基地應該就在境內。”
“那太好了!”
我鬆了一口氣,如果要是在境外的話,那就麻煩了。
到時候,隻有兩個途經,要麼通過外交手段聯係鄰國進行聯合行動、要麼秘密行動。
前者的手續麻煩,涉及到的問題非常多。後者風險極高,這種風險不僅是任務本身,一旦走漏風聲,外交和輿論方麵會非常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