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當特種兵?
這是特種兵選拔前的政審時,教官必問的一個問題。而回答最多的就是:特種兵威風啊!
等真正成為特種兵之後就會明白,所謂的“威風”不值得驕傲,這種情緒根本就不存在。
鄧樹奎記住我們的番號又能怎麼樣?身上的傷痛還是我們自己承受,這段經曆不會有人知曉,就連我們在戰場上的雄風,也沒有人看見。
可我們為什麼如此義無反顧?
唯有信仰。
記不記住無所謂,我們必須無愧於先烈,無愧這不可磨滅的番號,無愧於祖國。
當天早上,武警撤出了左旗哨所的所有人員,包括醫療兵。
當天上午,廖誌輝團長打過來電話,詢問我是否需要中止遠行軍計劃,提前回到214哨站,畢竟我們現在有傷員。
可我也知道,廖誌輝之所以命令我們增援左旗哨所,絕地不隻是為了這次任務,而是左旗轄區內敵人猖獗。
於是我果斷拒絕廖誌輝的好意,表示傷員不多,且傷勢並不嚴重,可以幫助左旗哨所參加之後的行動。
廖誌輝也不堅持,表示左旗哨所轄區內敵情嚴峻,如果可以的話,猛虎突擊隊還是要堅守崗位,幫助馮東的這個排進行有效打擊。
但是傷員需要療養,這裏缺少藥品和醫護人員,於是廖誌輝直接派來個軍醫,坐直升飛機來的。
尤其可見,廖誌輝還是挺重視我們的,這來回來去的油錢得花多少……
馮東也向我交代了左旗轄區內的敵情。
近期開始,左旗轄區內的走私突然加劇,並且是有目的、有計劃的越境走私,常常幾個走私隊從不同路線同時越境,走私人員都攜帶自動武器,非常難對付。
左旗哨所的人員有限,不可能兵分幾路同時出擊。
猛虎突擊隊經過一場戰鬥後,沒有受傷的隻有我、孫小武、宋豪和徐磊。
四個人,似乎也改變不了什麼。
馮東和我說,特種部隊都是神槍手,不如我們四個人全都充當狙擊手,加入到他們的四個巡邏隊中。
他的這個排不足三十人,四個巡邏隊已經是極限了。
隊伍裏要是有個狙擊手,那在打擊走私行動中,簡直是如虎添翼,且非常重要。
可狙擊手可遇不可求,不僅需要天賦,也需要係統的訓練,還要拿子彈喂。
顯而易見,像左旗哨所這樣的邊境駐紮排,就算有狙擊手的苗子,也沒有訓練條件。
而猛虎突擊隊在選拔的時候,都接觸過基礎狙擊訓練,雖說術業有專攻,肯定不如專業的狙擊手,但臨時充當也沒問題。
宋豪不用說,徐磊是火力手,中程精度射手,充當狙擊手也沒問題。
倒是我和孫小武,已經好久都沒碰過狙擊槍了,不過畢竟是老兵,經驗還是豐富的,五百米內做到彈無虛發還是沒問題的。
於是,馮東的建議被我采納,這裏也隻有三把狙擊槍,還包括宋豪用的那把。
傍晚,由6人(包括我們)組成的四支巡邏隊相繼出發,對轄區內的四條走私路線展開巡邏,但卻一無所獲。
晚飯後,馮東和我說:“轄區這麼大,不是每天都能遇到走私的,還不至於那麼猖獗,是很有組織性的,要麼風平浪靜,要麼就好幾支走私隊一起越境。”
我直言道:“我覺得,這兩天,都不會遇到走私隊。”
“為什麼?”
“很簡單,我們剛滅了一支軍火走私隊,其中還包括血蜘蛛的人,動靜搞的多大啊?”
“也是,亞伯肯定知道邊境有特種部隊了。”
“當然,傑森跑了嘛,血蜘蛛和亞伯是什麼關係,那還用說嗎?”
“是啊,狼狽為奸。”
傑森未必認出我和孫小武來,但根據我們的作戰素質,他也不難猜測出是特種部隊。隻不過孫小武罵的那句,讓他確定來的特種部隊是東北虎。
這次行動這麼大,我們根本沒想隱藏身份,敵人又不傻,這事藏不住的。
我又問道:“咱們這邊的走私隊,運的都是什麼東西?”
“老樣子,沒什麼新鮮的。從境外走私進毒品,從境內走私出珍惜動物皮毛。”
我疑惑道:“我之前滅掉一個走私隊,不過毒品是境內往境外運的。”
“那肯定是運到E國的,不是運到M國的。”
“那這是什麼意思?毒品從E國運到中國,然後從中國運到M國,繞彎子有意思嗎?為什麼不直接從E國到M國?”
馮東點點頭:“你頭腦真靈光,問題就出在這。我和團長說過,亞伯開辟這條線路,不符合生意之道。他現在鬧的這麼歡,更像是障眼法,背後肯定有什麼陰謀。”
“廖團長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他說心裏有數,有什麼線索及時彙報。”
我笑了笑:“當團長的,腦袋肯定比咱們好使,見的場麵多了,這點事他應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