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蜉蝣!
他穿著黑衣黑褲,依舊是很時尚的打扮,鴨舌帽壓的很低,身子靠在辦理登機牌的櫃台邊,擺弄著耳朵上的精致耳環,目光一直在我身上。
見我回過頭,他笑著揮揮手,如同遇到老朋友一樣。
事實上,我們的確算是老朋友了,他的笑容依舊燦爛,和醫院時一樣。
隻不過這笑容,比上次更令我毛骨悚然。
我下意識的環顧四周,正要上前時,汪鵬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
“別衝動,你不會傻到認為他是一個人來的吧?”
“你也看到了?”
汪鵬在我身後低聲說道:“我又不瞎,你突然回頭是因為有人碰你的背包吧?”
“這你也知道?”
汪鵬從我背包側麵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白色卡片,咬牙說道:“他想幹什麼?”
很明顯,這卡片不是蜉蝣親自放的,否則不可能在我回頭的時間裏,他從我身後跑到櫃台那邊。
這意味著,蜉蝣不是一個人來的!最起碼還有剛才在我身後塞卡片的人。
我緊緊地盯著蜉蝣,試圖從他燦爛的笑容裏,察覺出他的真正意圖。
看到我手裏的卡片後,蜉蝣聳聳肩,向我告別似的揮揮手,然後壓著帽子向門口走去。
“嘿!小夥子們,請不要擋著入口好嗎?”安檢員有些不悅的吆喝著。
我立刻上前,急切的說道:“剛才那個穿黑衣服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汪鵬打斷了,他直接把我拉到了候機室。
我有些急了,質問汪鵬:“你拉我幹什麼?那可是蜉蝣啊!他來機場很有可能是恐怖行動,就算不是,也不能讓他這麼猖狂啊!”
“這和你有關係嗎?”
汪鵬一句話就把我問愣住了。
“你現在連獵人學校的學員都不算,機場人員會相信你嗎?就算相信你,你覺得他們能抓得住蜉蝣嗎?他既然敢來,就證明有恃無恐。這裏可是機場,你想在臨走前看到這裏血流成河嗎?”
我呼了一口氣冷靜下來,說道:“對不起,是我有些衝動了。”
這時其他學員也走了過來,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得知情況後,吳天低聲說道:“你和血蜘蛛,仇恨是不是挺深的?”
對自己人,我就沒必要隱瞞了,誠實的說道:“可以說是不共戴天吧。”
倪秋擔憂的說道:“這家夥不會在我們乘坐的飛機上搞事吧?”
汪鵬否定道:“應該不能,他更像是來告別的。上次的事情對血蜘蛛的打擊很大,短時間內這個蜉蝣應該不會搞事的。對了陳鋒,你看看卡片上寫的是什麼?”
卡片有點類似賀卡,掀開折疊層,背景是血紅色的蜘蛛圖案,上麵的英文是打印出來的,不是手寫的。
這個蜉蝣行事張揚,但還是粗中有細,連筆跡都不打算留給我。
“鋒,很早就聽說了你,卻沒有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你,還破壞了我的計劃。我很生氣,若不是我的好朋友勸阻,在你接到卡片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不過下次再惹惱我,你就不會有這麼好運了哦!恭喜你完成學業,榮譽歸國。相信你不久後就能聽到我在W國的好消息哦!——蜉蝣。”
我看完之後,心情非常的複雜,也有些後怕。
蜉蝣沒有嚇唬我,如果剛才排在我後麵的那個人,塞給我的不是卡片,而是掏出一把手槍、病毒注射器,我可能會瞬間斃命。
或許這個殺手會暴露,被我身旁的戰友和機場的警察抓住,但蜉蝣一定能安全脫身。
血蜘蛛的人都是亡命之徒,隻要蜉蝣需要,他的手下都會毫無顧忌的獻出生命。
蜉蝣最終沒有這麼做,並不是愛惜手下的生命,也不是怕暴露自己,而是蜉蝣在信中提到的那位朋友。
當然,蜉蝣也是怕殺了我之後,中國-軍方會參與抓捕他的行動,最起碼準備和我一起走的戰友,一定會留下來。他不想招惹這樣的麻煩,因為會影響他接下來的計劃。
卡片在戰友的手中傳閱,倪秋看完之後低聲罵道:“這蜉蝣也太自負了吧?真以為能掌控一切啊,故弄玄虛嚇唬人!”
汪鵬看完後陷入沉思,看著我問道:“這封信裏有兩個關鍵點,第一,他提到的那位朋友。第二,他最近要在W國搞事。”
吳天聳聳肩說道:“在W國搞事是肯定的,隻有他還在這裏,就肯定不是來旅遊的。主要是提到的那位朋友,陳鋒你清楚嗎?”
“清楚。”
我低聲說道:“血蜘蛛麾下的傭兵首領,有個叫食人魔傑森的,那是我的死敵。他肯定不希望我死在別人手裏啊,正如我不想他死在別人手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