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人信,我就信我自己:“話是這樣說,可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菩薩不喜人鬧,你們這樣,會遭菩薩嫌棄,以後,便不願再照庇你們了。”
這句話果然有效,千恩萬謝之後都散去了,一切平靜的像沒有發生過,隻是在人群中,看見了綁架我的大叔那張臭臭的臉。
官差們上趕著過來說好話,讓我想到前世政府官員那種用鼻孔看老百姓,趴在地上看上司的作態,每個世界都一樣,用權力來自我膨脹,用欲望來得到權力。受到這樣的追捧,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冷靜下來就感覺無形之中有一雙我看不見的大手,在幕後推動,一切的預計,都偏離了原定的軌道,我的命運,剛脫離了上帝的掌控,就又落在他人之手。要想自己掌控命運,試圖成功把控他人,就要比所有人更強。
心不在焉聽著恭維,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人世間就是這樣,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斷不完的陰謀,說不完的謊話。
我至今還沒有進程,耳朵裏不斷塞進去悅耳動聽的假話,就不斷被我強行請出去,人都是愛聽假話的,我也不例外,明明知道是阿諛奉承,就是忍不住開心怪我咯?很快,這群聲音裏就混入了不一樣的呻吟聲,像是忍受著難耐的痛意。循著聲音遠遠望去,一群乞丐打群架?一個個子矮小的小乞丐正遭一群大人毆打,還有沒有王法了?眼看著乞丐們打的越來越狠,沒來得及勸阻自己步子已經先邁了出去:“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一群大人欺負一個小孩有什麼本事?”
乞丐們聽我說話都住了手,其中一個稍顯黝黑的還上去補了兩腳,冷笑著說:“王法?哼,王法會管乞丐?”這樣也有點道理,王法的世界裏,沒有生活在社會最低端的人。雖然心裏有些認同,卻還是心疼小乞丐懼怕的眼神,記憶裏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眼神。
小乞丐的腿好像打骨折了,一聲不吭地掙紮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一身髒汙也擋不住清秀好看,活脫脫一個正太的模樣,看起來也不過是十來歲的大小,我小小的身體裏突然之間的母愛泛濫,跑過去給人撐著,幫忙把人扶起來,這樣一看,好像小乞丐比我還高了一頭。還沒等我們完全站起來,乞丐們之間不知道又有誰喊了一聲“打。”拳頭木棍毫不留情地就砸上來。
我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緊緊抱著小乞丐,用身體護著他,看著他眼裏的不可置信和濕潤,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如果當時有一個人願意護著小小的蒹葭,小蒹葭一定不會那樣輕易就死去,那時候的她,完全放棄了求生的希望。
疼痛如雨點一般砸過來,身上有的地方麻木,有的地方形成了鈍痛,可絲毫沒有想哭的跡象,原主的倔強依然在挺著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官差才過來拉人喊停手:“活的不耐煩了,竟然敢跟神女動手。”
聽官差這話,我由衷發出一聲冷笑,見懷裏護著的小乞丐安然無恙才放心暈了過去。
好像做了一個遙遠的夢,又好像我回到了原來的世界,我看見手捧玫瑰的經理抱著我的屍體嚎啕大哭,看見我的父母到處翻找我的遺物確定沒有私房錢之後,想法出奇的一致跑到公司不顧形象說要為我討回公道,拿了十幾萬撫恤金樂顛顛回家著手為我舉辦葬禮。
我的照片在骨灰盒上麵,我的屍體被隨便找了一個山坡草草埋掉,父母因為我的葬禮無人參加收不到禮金破口大罵,經理挖出了我的屍體化成骨灰擺在自己家裏,卻放上了自己的黑白照片。
經理瘦了好多,胡子拉碴的:“真醜。”我流著眼淚笑罵,我想抱住他,對他說:“別擔心我,我現在活的很好,真的,就是有點想你。”可是沒用,任憑我怎樣呐喊他都聽不見,我的雙手穿過了他的身體,我活著不敢擁抱他,死了也不能抱緊,或許我們這輩子,真的是有緣無分吧。
如果還能相遇,如果這輩子還能遇見